周嘉曜咬碎嘴里的糖。
他漠然道:“就是因为尝试过,才知道不行。我无法忍受愚蠢的演员。”
阴问渠叹了一声:“理解。”
不过他又说:“但是让笨拙的演员成为镜头中符合你期望的角色,是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情。”
周嘉曜笑道:“愚蠢和笨拙不是一回事。”
阴问渠没反驳,吸完那支烟,他抬起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
“嗯,”周嘉曜走向化妆间,“我去叫崇舟。”
拍摄的房间,灯光一盏盏打亮。
季崇舟换了一身白T,光还在调,他太白,起初的灯太亮,镜头里的季崇舟过曝成模糊发光的一团,摇摇晃晃按照执行导演的指示动着。
周嘉曜看着这样的季崇舟,有些恍惚。
灯光师把大灯调暗一些,轮廓光在季崇舟的发上镀成一线柔软的描边。
他棱角分明的脸在镜头里清晰许多,冲灯光外的周嘉曜笑了一下。
屋子里其实挤满了人,但镜头里季崇舟待的房间仿佛很干净。全是空旷、辽远、寂寞的气息。
门吱呀一声打开,顾检走进来,一边给自己倒水吃药,一边疑惑地问顾之明:“还不睡?”
顾之明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在桌上玩着一颗玻璃弹珠。
滑过来,滑过去,滑过来,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