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渐春嗤笑一声,终于说明了今夜把秦深叫来的真正意图,“秦董,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留了一份遗嘱,这份小家子气的遗嘱里用婚姻作为继承条件,把我的外孙绑在了你的身边。”
他摩挲着自己的翡翠扳指——这大约是他潜意识里的一个习惯,翡翠扳指的一面被磨得格外得光,在苍老粗糙的指腹下泛着温润水灵的光。
“什么遗嘱?”秦深开口说话,语气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
“原来你还不知道?”江渐春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听你之前所说,既然那孩子不是什么合适的对象,你们二人的婚约也只不过是口头上的约定,那么我作为那孩子的长辈,能劳烦你放了他么?虽然不是什么有用之才,好歹也是我江渐春的外孙……”
“我和您不一样。”秦深叹了口气,终于打断了江渐春的滔滔不绝。
鲜少被人这样当面驳斥的江渐春不悦地盯着他。
秦深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确实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愿意让他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场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会面没有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江老,您秘书发来的那些东西我都看了,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至于剩下的……”
秦深无奈地弯起唇角,笑意却没有进入到眼睛里,“如果谢景迟愿意跟您走,那么我不会挽留他。”
第38章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谢景迟很难得早上七点就出现在了餐厅里。
平时不用去学校的日子他都至少睡到九点,今天这么早,管家很明显吃了一惊。
按照他本人的说法,快要考试了,还是去学校跟同学一起复习比较有氛围。
临到出门的时候,管家问他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如果回来的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正在思考今天穿哪双鞋的谢景迟犹豫了一会,“中午我和同学一起吃,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