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突兀地转到这个地方,坐在他不远处只是默默吃菜的江敛身形顿住。
餐桌上的氛围倏地变得古怪起来。
秦深慢条斯理地搁下筷子,“确实没有。”他没有用餐途中口沫横飞与人交谈的习惯。
“可是有了合适的对象?”江渐春又问。
秦深略微思索了片刻,“不能说合适,但是我个人来说还算满意。”
“是吗?”
江渐春眯起双眼,目光鹰隼般锐利。
很快他又放缓了神情,仿佛一切只是灯光太亮导致的错觉,“既然有了对象,那不妨听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说一些话。”
“您说。”
“我有过一个孩子,和我的第二任妻子生的,是个Omega。我妻子早逝,是我一人将他抚养长大。”说起往事,江渐春话中似有几分哀恸悲切。
资料中记载了江渐春的两段婚姻:他的第一任丈夫和第二任妻子都是Omega,第二任妻子病逝后,正值壮年的他整个人倏地就清心寡欲起来,外界常说这是他与第二任妻子无比恩爱的缘故。
不论背后真相究竟是什么,江渐春几十年来都确实未再续娶。
至于江渐春和第二任妻子有过的这个孩子,比起连高中成绩单和大学参加了哪些社团都一清二白的江敛,反而更像是领养来的,一切都不清不楚的。
“说来惭愧,那是个很不知好歹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屡次反抗我,最后竟然为了些滑稽可笑的东西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就罢了,居然还嫁了个混混结婚生子。”江渐春很不悦地冷哼一声,“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对那孩子严加管教,不然他的孩子也不会像他一样让我头痛不已。他是一个让人很失望的孩子,他生下的那个也是。”
秦深很安静地听江渐春说,说到很失望那里,他搭在桌上的手指很轻地点了两下。
倘若有对他极为熟悉的人在场,应当能看出这是他心情欠佳的前兆。
“我原以为我那便宜外孙稍微有点骨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和我那失败的儿子一样的屈从本能、软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