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考前那几节课物理老师应该讲过,写了足足大半面黑板,题干不一样,答案的选项也不尽相同,但做法是类似的……当时说和无关,先排除b和d选项,再根据题目给的数据从ac之间选……
他随手转着笔,思索片刻,选了c。
不是蒙的,他默默地给自己找理由,这是经过理性思考的答案,他觉得数字就应该在分母里,不然看起来不太美观。
然后他放下笔,放弃挣扎似的往后一仰,奄奄一息道:“哥哥,不想做,不会……”
“才过了三十分钟,”何弈闻言看了一眼表,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是平静温和的,像是在哄什么撒娇不想写作业的小朋友,“再写一会儿,写完就能……”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拥抱裹上来,打断了他的话。
暖气开得足,迟扬在家只穿一件套头卫衣,棉质的衣料摸起来柔软又舒服,体温熨帖。何弈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怔愣,一时间忘了先前要说的话,略带疑问地“嗯”了一声。
“太难了,做不出来,”迟扬的声音从他颈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煞有介事的委屈,又低又软,撒娇似的,“不想做了。”
大概也就是这么说说,狼崽子撒娇讨宠来的。何弈不置可否,知道他不会真撂笔不干,也不急着劝他,索性也放下笔往后仰了仰,让他抱得更舒服些,眼角不自觉带上了些许纵容的笑意,顺着他的意思接话:“那怎么办?”
迟扬沉吟片刻,直起身,按着电竞椅的扶手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然后指了指不远处书桌上那几张空白的试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跟他讨价还价:“亲一下做一张,好不好?”
依照他对何弈的了解,对方大概会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于是他略微低下身,看着那双墨黑清澈的眼睛,又补充道:“你得主动亲我,哥哥。”
他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狐狸般直白又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他听到何弈轻声说,“那你下来一点。”
他依着对方的意思弯下腰去,撑着座椅扶手,贴心地停在何弈仰头就碰到的位置。然而对方还嫌不够似的,伸手搂上他的肩颈,又把他往下带了带。
下一秒何弈闭上眼,略微仰起头,准确地亲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他在呼吸交融的距离里听见少年压低的、略微有些发哑的声音,语气平和地告诉他,第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