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塌了——”
“震塌的?我梦中过来啊。”吴窥江春风得意嘴欠得很, 目光还坦荡荡的, “我真勇猛。”
钟在御摸出小镜子,看嘴上有没有被啃出痕迹,闻言瞪他:“本来就不稳!迟早要塌的, 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啊。”前一句还委屈又无奈, 后一句如狂风骤雨,急转上脸, “有本事你把两米的床也震塌。”
说完就跑,小身板躲得飞快,蹭一下冲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吴窥江一拍床板,当他震不塌?
好像还真震不塌,吴窥江站起来, 环顾四周,那两米宽的实木床十八万, 席梦思床垫八万八。他知道钟在御胆儿大,没想到这就开始挑战他?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开始动手撕海报。
身高腿长的破坏王,撕起来飞快。
钟在御果然跑回来, 惊讶:“你撕我的海报做什么?”反正旧了,落满灰,早该换新。
吴窥江撕完了,把“旧情人”团成个大团,丢皮球似的丢过去,才二五八万地说:“回头印两张我的贴,睁眼的晚上看你睡,闭眼的晚上哄你睡。两张不够就四张,四张不够八张,还有亲你的抱你的,齐全了。”
钟在御比不过吴窥江臭不要脸,泛着绯红的酒醉,抱着纸球跑出去。
吴窥江大摇大摆跟出去,这就是自己家,太爷爷也是自己太爷爷,凑过去,粗糙的沙发凹陷,他给太爷爷锤左腿。钟在御垂着右腿,他问:“太爷爷高寿啦?”
钟在御低着头:“其实不知道呢。我和太爷爷是奶奶捡回来的,我上了户口,太爷爷没上,谁都不知道他高寿啦。当时太爷爷还有意识,说我是曾孙,奶奶没多问,再后来想问也问不了。”
太爷爷纹丝不动,端坐得像老寿星。
这身世可怜兮兮,吴窥江觉得他作弊,尽会惹自己心疼。吴窥江见了太爷爷,还要见见奶奶,一家人都要见见。登门没带礼物,他也好意思。大不了再补厚礼,人是他的了,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连星星都给摘,还送不出心满意足的见面礼?
钟在御不给见,他推着吴窥江要他走:“你走吧,别叫奶奶看见你,她会怀疑的。”
心里清楚,父母都不待见的事,何况老一辈。不过不让见,吴窥江得假装含恨带怒,骗他啄了好几口,半张脸口水淋漓,长了花似的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