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挣扎开,叫他抓牢双手:“老板——”
“御儿,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不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的意思,我喜欢你始终如一。”吴窥江改坐为跪,虔诚诚恳如求婚,“我知道你有所顾忌,那么苦难我都走出来了,我不想再尝着苦过日子,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恨不得立马飞过来。你再拒绝我,我就真的要放弃了,心痛的滋味不好受。”
钟在御惊恐地望着他,他喜欢又视而不见,一连几日疼得心都抽抽,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咯吱的床都压塌了。
吴窥江说:“我给你和林森安排好了,年后就回去读书。跟过我的人,这点好处还是要给的。不过就此两不相欠,见到我记得当路人陌生人,千万别搭理。”
他当真无情地松手,像抽刀断水的那柄刀。
他撒了手,任水流走。心想,答不答应你都说句话啊,一字不吭算什么!默认么,这种事就没个默认的!
起身转身,吴窥江从头冰凉到脚。腰袢忽的被轻轻拽住,他差点错过。喜出望外地一转身,裤腰袢被食指勾住。他猛地跪下来,一把抓住那一小截食指,忍不住紧了紧,怕他又跑:“你答应了?”
钟在御大胆承认,嘴唇轻启:“我就怕你嫌弃我,你嫌弃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不缠人的,我自己走。”
盼着这一刻的真心赤诚,吴窥江顺着勾人的食指捏到手腕,得到应许,正大光明地贪婪,哪儿他都想捏一捏。手上用着恨不得融为一体的劲,嘴上万般留情:“我这人狂妄,嘴上不饶人,朋友都交不到,也怕你嫌弃我。”
钟在御抽抽鼻子,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泪,“我喜欢的人我永远不嫌弃他。”
床板咚的一声,塌不来第二回 。
豆腐块似的棉被一掀,铺天盖地一遮掩,瞧不见的地方,冷气搅成热火朝天,再搅一腔散不去的呜呜咽咽。
第40章 日常
钟在御眼角又泛出泪花:“疼——”
吴窥江委屈:“我亲你又没使劲!”这点就哭了?玻璃人都比他瓷实, 那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钟在御坐起来,找刚才踢落的鞋穿上:“伤口没好呢。”
吴窥江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上, 觉得跟坐在地上差不多, 床单搭在地上,还露出好长一截:“这床怎么那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