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立马迷鹿知返,眨巴眨巴眼。
再不阻止,能眨出一汪清水来,贪财和贪吃时一个德行。吴窥江含笑:“还想着息事宁人呢,警是我报的,没想到还真抓住了。”
两人在大门口不知廉耻,拉拉扯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各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来婚介所登记。
看大门的都嫌辣眼睛:“你俩磨磨蹭蹭干啥呢!犯了啥事,不好意思说就先跟我掰扯掰扯。”
“您自己跟自己掰扯吧!”吴窥江领导人般挥手,依旧揽着人,依旧大大方方,朝里走。
看大门的纳闷,这兄弟俩关系真好,瞧小的那个畏畏缩缩样儿,真没犯事?
吴窥江说:“是个惯犯,经常在各种影院剧院碰瓷。好些地监控设备都不足,就挑着这点来碰。”他刚把人吓得晕晕乎乎,又开始享受哄人的过程,“怨我,有钱还抠门,监控才几个钱,都不舍得装。”
钟在御默不作声跟随,认定是叫他唬出了后遗症,心尖颤得厉害。
全程只想,老男人鬼话连篇,他再也不信了!
等待,一拍蓝盈盈塑料椅,并排挨肩地坐。钟在御忽的站起来,糊里糊涂地问:“你不是装过了?没几天就要拆了,你还装!”
“你坐下,都看着你呢。”吴窥江招呼他,“一惊一乍的。”
钟在御坐姿端正,腿止不住抖。派出所的墙上白下绿,滑稽,他又不安,那表情难以言喻,倒是像遭胁迫。
刚才是心甘情愿偷户口本登记,现在就成了遭人胁迫登记。
其实也不是个事,笔录吴窥江早就录过了,来不来无所谓,他是有事相求。常出警影院附近的他混得熟,答应帮忙演场戏。
两个人完全没有演戏经验,合谋骗过了一个演技派。
钟在御拿着牛皮纸装的五千块信封,被幸福的巨锤轰到走不动道儿,嘴角咧到耳朵根。吴窥江走快了两步,双手插兜,迎着光,背对着他。背影像枚邮戳,沾火红印尼,朝心间一戳,钟在御的声音洪亮:“老板!”
吴窥江好一点就容易飘,他扭头,揉揉耳朵,红晕漫上脖颈:“叫那么大声!耳朵叫你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