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看向她,那双眼睛把阿宝上下照了个透,就在阿宝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裴珠道:“认真学?”
阿宝趴在枕上,任由她梳,闷声问她:“什么诗?”
说完才见青书哥对他挤眉弄眼,决明的小脑袋瓜终于转过弯来。
青书道:“听说好得多了,就在家里养病,公子吩咐的我都去告诉他了。”
原来梦里的阿宝也读书了!珠儿就是她的女先生!
阿宝翻了个身,明明阳春三月了,裴珠还手脚冰凉,阿宝让她把脚搭在她脚上:“我暖和,我给你捂一捂。”
“我替姐姐一同收拾。”白露不信燕草真不知道,前头定是有大事发生,可她们都是丫头,除了关院中等消息,什么也打听不着。
青书冲决明挤眼睛:“你再细想想,少夫人定然问过,你别是忘了罢。”
他好不容易歇口气,回到留云山房,先问松烟的伤势。
梦中的裴珠,脸上是初见她时的神情,客气但又疏离:“嫂嫂请坐,嫂嫂今儿怎么得闲来我屋里?”
“珠儿院里?”裴观想到妹妹胆小,许是吓着了,阿宝陪她也是应当,“那少夫人这几天问过我没有?”
戥子跟着阿宝去裴珠屋中,燕草去松风院里收拾被褥衣裳。
裴珠挨在阿宝身边,阿宝拍拍她:“昨儿夜里你吓坏了罢?”
裴观接连忙了三日,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个干净,连五叔的外宅也一并收回安置。
好容易盼到燕草,问她:“姐姐知不知为甚封门?”
决明坚决摇头:“真的不曾问过!”
裴珠把脸埋在她肩上,轻笑一声:“别的地方不闹,偏玉华堂里闹贼,想都知道是闹家贼。今儿又是这么个闹法,就是有还没捉住的贼。”
“我们也听着了,离得还更近。”燕草笑言上两句,让螺儿抱着东西就走,还对白露道,“关门罢。”
连珠儿凭着蛛丝蚂迹都能知道,裴观却拿她们当无知妇人看。
青书也不知,他这几天跟着少爷跑前跑后,问了决明。
阿宝心头气闷,根本不饿,但不忍弗了裴珠的好意,拿了块糖。
先是父孝三年,又要再等一年,裴珠不过比阿宝小半岁。
“认真学。”
要真是闹家贼,那兄长得有好几天不得闲,阿宝正可在她房里,陪她一处。
阿宝摩挲她的背,正要安慰她,又咦一声:“都?”
裴珠静湖似的双目,漾起笑意来:“那好,那我就赖着你了。”
决明摇摇小脑袋:“不曾。”
其实只有两个字“没空”。
这回梦中没有裴六郎了,她梦见了裴珠。
“好。”
裴珠已经盼了一天,她的院门只留一道缝,粗使婆子守在门边。
两人洗漱过,散了头发睡到裴珠床上,裴珠亲自给阿宝通头发:“你这头发,叫我想起一句诗来。”
裴珠严格,阿宝刻苦,梦中的阿宝很快便甩开了《三百千》,识了许多字。
“昨儿闹贼那样凶,我们守着门战战兢兢,就怕那贼摸到后头来。”
裴观将茶盏一放:“去请少夫人来。”
“你可来了,我还当你今儿不来了!”
“麦芃芃然方盛长。”这一把头发,蓬勃茂盛。
才刚天黑,松风院就大门紧闭,燕草拍开门,里面的小丫头听见是她才将大门打开,白露迎了出来:“昨儿闹贼,今天封二门,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天一黑就赶紧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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