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片刻就返回,眼角挂着无奈的笑,似乎被屋里的人央着一起玩桌游。
他在烛茗旁边坐下,随手把两支牙签插在果肉上:“年轻人就是会玩啊。”
回廊的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廊下的草坪上。
烛茗拿起牙签,扎了块西瓜扔进嘴里,嗤之以鼻道:“你也才二十多,说得好像咱们不年轻似的。”
一种名为“慕幼”的潜意识,是东亚几国,尤其是这个圈子里越来越习以为常的风气。
人们拼死拼活想要趁年轻时挤出头,而年轻也同时会带来资源的优势。
对女艺人而言,仿佛上了年纪就不配拥有一个鲜活的角色,只配去演这个人的苦命母亲或者那个人的糟糠之妻似的。对男艺人而言,三十多岁认真工作竟然会被人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努力”的话。
烛茗自己虽然还没步入这个尴尬的年纪,可他听过即将奔三的白偲吐槽,听过当年的视后私下里和他抱怨,因此对这样的论调的极其厌恶,向来不加掩饰。
“年轻,当然年轻。”蔺遥吃了一块芒果,“可能是出道的时间久了吧,不管看他们哪个人都觉得年轻。”
烛茗耸肩:“你那充其量是心态上的成熟。相信我,全球平均寿命七八十岁,您现在还没活到人生的一半呢,又不像我似的被阎王爷追着,正当年的大好青春,少在那儿羡慕别人年轻了。”
“嗯,咱都年轻着呢。”蔺遥轻轻咬下一块菠萝,低声附和。
他抬头看着天幕渐暗,忽然想起当年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一些消息。
严零的风格转型当年争议很大,从清纯风到成熟风,尽管有人说她是人气下降后的被迫转型,可依蔺遥看,她似乎更像是从面具人设到真实人格的转型。
真实,高傲,又透着些妩媚,点染着小性感。
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转变,有人只爱她那只可远观的形象,爱她满足自己的幻想,一旦转型,随之而来的就是嘲讽,谩骂,甚至是荡妇羞辱。
蔺遥侧目凝视,烛茗仰头看天,眼中盛满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