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4
一辈子是未知漫长。
一辈子头,和说出这三字这一刻,渺远得如同生与死、晨与昏、山巅与海底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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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记得,上一世,他也曾对她说过这样话。那时候她仿佛信了,然后就成了现这样。现,即便这样被他紧紧抱怀中,来自于他那副滚烫躯体热气也无法将她皮肤下血管里流动着那一脉凉血烘热。
感觉不到她回应,他仿佛有些焦躁起来。忽然不再说话了,只是含住了她耳垂,细致而温柔地咬舐着她。
他知道那是她敏感处之一。从前每每这样待她,她便会战栗地软他怀里,任他爱怜。
初念半边身子都随了他唇齿而酥麻,只是心里,对自己鄙恨却是前所未有地深刻起来。
其实,决定以那个拙劣借口来到这里,然后说服自己随他跨入这屋子里第一步起,她便知道自己再次犯了前世错。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挣扎,只是说道:“大爷,我本就不该过来。是我错了。你若已经好了,就请放开我。我该回去了。”
她没有唤他大伯。只因这样情况下,这种称呼,听起来该会是如何讽刺,连她自己都无法唤得出口。
如窗外冷月般平静声音,一字字地入了徐若麟耳,仿佛一团冰冷水迎头浇下,嗤地灭了他心里方正燃得有些苗头那团火。
他一怔,终于慢慢放开了她。停她腰肢上臂膀,却没有挪开。
初念低头擦了下脸上残留泪珠,移开了那只手,然后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伸手拿过自己方才脱下搭另张椅背上斗篷,再没看他一眼,转身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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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麟酒已经完全醒了。或者说,一开始他就就根本没醉。从见到她出现自己身侧夺了他手中杯第一眼起到此刻,他完全清楚自己做什么。
他其实是一个很能隐藏本性,并且深具耐心人。燕京人才济济,没有这种本事,他也不可能成为数一数二人物。但是很奇怪,到了她面前,他却总是一不小心便会把自己人性里阴暗一面展现出来,仿佛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