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人不会说话。”贺兰明月重复这句,咬牙切齿。
梅恭满意道:“是啊,高沛见了那封信果然勃然大怒。这时大帅百口莫辩,就要只身回京城向高沛解释……哎,少帅,你说他为什么对高沛如此忠心?”
“什么?”
“我听说,你和现在那小皇帝关系匪浅,出而同车,卧则同榻……哈哈!你在此道上亦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贺兰明月当然知道他有意激怒自己,不会受这么浅薄的挑拨:“是么?”
梅恭顿时充满挫败,恶狠狠道:“高沛罪有应得!”
可惜贺兰明月对先帝的事毫不在意,径直道:“所以父亲孤身出崖关后,你紧跟着鼓动其余将士起兵营造出他谋反假相 我很好奇,你就三寸不烂之舌到底怎么说动了剩下两位资历比你老的副官?”
“他们?”梅恭轻蔑道,“他们不过是大帅跟前的狗,只会带兵和听话压根儿没有自己的想法!大帅一向信任我和李辞渊更多,而李四性格冲动极易打发。我不过略施小计,他便和大帅吵了一架被迫带兵回到夏州,他不在军中,西军便是我说了算!”
听到此,身后的李却霜握紧了拳头:“你放屁!”
贺兰明月低声说霜儿安静,却对梅恭的得意置若罔闻,道:“西军是你掌中之物,你的亲信甚至混入李辞渊的编队回到夏州伺机行动,有这回事吗?”
梅恭愣了愣,冷哼一声:“你说王妃?无智的女人……”
“那就是有这回事。”贺兰明月打断他,拧了把眉心,“你为什么会在各处埋下钉子?是谁指使你的?”
这问题一针见血,连旁边的记录官员都笔尖微顿,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望向贺兰明月。
梅恭大约知道自己是死罪,哪怕侥幸捡回一条命有人也不会放过他,反而什么话都敢说了。他往后一仰,脊背抵在囚室粗壮的铁链上:
“你觉得还有谁?自然是豫王。”
“从何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