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一个周末,贺冰心还是没来,胡煜有点着急了,他怕贺冰心会不会生病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
直到报纸头条上出现了大哥哥的大幅照片,胡煜才知道了贺冰心的名字。
其实那则新闻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胡煜,贺冰心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他心里就是存着一点点的侥幸,让他五年如一日地守在那个空空的座位上,安静地等待。
他攥着那些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在心里轻轻喊:冰心哥哥。
却从来没人应他。
第19章
后来那几天,胡煜像是有点躲着贺冰心似的,每天一早给他做好饭,做错了事似的在一边守着他吃完,又一路安安静静地送他去上班。
贺冰心觉得他挺反常的,问了几次人家都说没事儿。后来他觉得可能是些他无权过问的私事,也就不再问了。
前几天那个老爷子的病情一直恢复得不错,今天刚从特护转出来了,他孙女正扒着病床跟他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见到贺冰心过来,满脸都是感激:“贺医生,谢谢您,这么大的恩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道谢,要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人还没全康复,嘴有点斜,嘴边靠着一块口水巾,说话不大利落,他指着床头柜上的一个绣着鸳鸯的小绸包虚弱地说了句什么。
他孙女儿立刻把绸包拿过来,要给贺冰心:“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种的黑白芝麻,绿色无污染。我们家那边的土特别养这个,芝麻出了名的香!你们在别的地方吃不着的!”
有过上次“收红包”的教训,贺冰心立刻站远了:“不用不用,职责所在。”
病床上的老人着急了,又喘着粗气,呼噜呼噜地跟孙女儿说了一番。
女孩为难地看着贺冰心说:“我们家那边有讲究,要是救命恩人不收点谢恩礼,被救的人命就留不长了。”
贺冰心没接触过过这些传统的老观念,但是看见床上的老人的确很焦灼,就没再往后退。
女孩一看有戏,赶紧把绸包打开:“贵重的东西我们不拿出来给您添麻烦,您看,这里面真的只有两小包芝麻,您拿回家烙几回饼做几块芝麻糖就用掉了,不是什么累赘。”
女孩的样子很诚恳,薛凤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暗暗推了一把贺冰心:“贺老师,这种东西可以收的,没事儿,没人能说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