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云朵铺天盖地朝人头顶直压下来,缝隙里露出的日光依然把世界照得一片淡红色,脚底细腻的沙子也有些淡淡的华彩。
芭蕉树成片繁殖,小象就在树丛里撒欢。
全唐说:“你别乱跑,马上就撞。”
话音刚落,小象就一头撞上了椰子树,摔了个屁股墩儿。
一声委屈的象哞吭吭哧哧地冲出来。
他们仿佛能够相互看到听到,又被朦胧隔开,稍不注意就把对方的存在当成簸箕里的一小撮尘埃,倒在垃圾桶里再也不记挂。
朦胧的感应。
全唐本想走过去看看小象,一不留神被贝壳绊了个趔趄,就忘了自己要干嘛。
全唐转头看向通天海洋,心中惴惴,呼吸急促。
这片大海,上次来时产出了一枚曲潮沅。
他心里有一片随时燃烧成漫天飞焰的海洋。
他所有隐秘甜腻而东倒西歪的性的欲/望幻想都在其中填埋,朝去暮来春殆夏生,孕育出了第一枚湿漉漉的珍珠。
曲潮沅,诞生于潮涨潮落。远方列车送来他的情郎。
全唐昏昏沉沉,催情的植物香气攫取了他的心神和肉/体,有种破土的肉芽般实体意愿驱动着他向茫茫海中走去。
滨海刺芹疯长。
身后象哞阵阵,孤儿寻母似哀哀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