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钻石风云 江亭 1336 字 2022-09-13

中年男人笑着压低了声音:“他们总要把挖出来的毛石*运出去进行精加工和切割。每个星期会派士兵开车出去两次,一些听话、表现好的矿工也有可能被分配到这个任务。”

谢秋歧朝他伸手:“谢秋歧。您怎么称呼?”

“刑知非,”中年人和他握手,递给他一根烟:“叫老刑就好。你也是被骗来的?”

谢秋歧摇头:“被仇家卖了。您来多久了?”

“一年。”

“还没找着机会出去?”

“试过一次。” 刑知非微微一笑,拨了拨鬓边的头发,一条两指宽的狰狞伤疤露出来:“一点小代价。”

谢秋歧也笑:“但是活了下来,说明你有用。”

刑知非点头:“我以前是个工程师,他们爆破、引水、选矿都需要我。”

谢秋歧暗暗吃惊,打量这个看上去起码有50岁的男人。非洲高原的太阳将他晒得炭黑,胳膊能有谢秋歧的腿粗,两只大脚板,皮肤泡得发皱,被蚊虫盯过后布满溃烂的红斑。他抽烟的时候两只小眼睛眯起来,像那种到最差的洗脚店找小姐还讲价的游民,老话叫二流子。

如果他不说,谢秋歧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工程师。

“怎么?不像啊?” 刑知非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别以为工程师多厉害,就是高级农民工。”

谢秋歧想起他刚刚的话:“‘被骗来的’是什么意思?”

“也是我自己贪了,” 刑知非苦笑:“一个朋友和澳门的郑家有点关系,说是接了个大项目在非洲,问我愿不愿意,薪水开出业内平均的三倍。我就答应了,在澳门机场被人迷晕,醒来就是在集装箱里。唉,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就是想着能出去再见一面也好。”

“这儿的人都是这么被骗来的?”

“有的据说是欠了高利贷还不上被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