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廊上思绪万千,病房里的时添却煎熬又麻木。
他等时材骂的声音小了下去,才问了一句,“所以,我只是你们提钱的工具?”
“你能挣钱怎么就不能养我们?我是你老子。”时材猛地撑着床想爬起来打时添,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太晕,直接摔了下去,把自己摔的哎哟乱叫。
韩潇就透过走廊的窗户看着,心,很疼,可是除了陪着,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压力全都是时添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可是对于家人的感情,他自己都是麻木又苍白的,怎么做?
病房里的时添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问时材,“只剩一天了,时国栋到底是怎么欠下的五十万?你不说,就等着他被卖吧!”
“时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时材大吼,旁边的病人更是被吵的哎哟乱叫起来,两边的病人都摁了呼叫器。
两个护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韩潇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跟了进去。
“你弟都那样了你竟然只关心那些钱,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韩潇一进去就听见时材这样吼时添,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说时添没有良心?
护士在旁边劝,韩潇直接走了过去,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跟怒气,“如果时添没有良心,你他妈靠谁养着的?你他妈让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流浪,他能挣钱你就跑出来当那么贵的爹?你有什么资格?你除了奉献了一个精/子,哪里配做这么优秀的时添的爹?”
“家属,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护士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最后一个护士实在忍不了了,直接说,“这里是医院,你们要住院就保持安静,不住院就自己滚!”
护士的声音很大,皱着眉,看起来脾气不大好。
“我要投诉你,竟然赶病人走!”时材又开始撒泼了。
可是韩潇刚刚的话虽然极力压低了,病房本来就不是很大,还是被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时添自韩潇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韩潇继续说,“你以为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过的?你养过他一天吗?除了打骂你们一家子养过他一天吗?你知道你每次问他十几二十万的要钱他是怎么挣的吗?他整宿整宿的唱,各种活动不要命的参加,就为了给你们挣钱,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时添为你们这么拼?坐享其成钱伸手就来花的很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