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时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说话就跟蚊子叫似的,听都听不清,可医生又没说过这样的话。
可时材看见跟时添一起进来的韩潇就跟满血复活了似的,骂的那叫一个中气十足,两旁床位的病人都被他给吼的嘤嘤嘤,旁边的家属直接去护士站投诉。
“好了就出院回家吧!”时添说。
“你个不孝子,你就这么想我死?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们时家的人都死光,就留你一个是不是?”时材开始卖惨,旁边病床的人被他念经似的闹的不胜其烦。
时添倒是没什么表情,韩潇觉得,这大概是时添面对家人时惯用的方式,面无表情,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似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表现出来了,也不会有人心疼,不会有人为你着想哪怕一丝一毫。
“添哥!”韩潇很心疼,面对家人,他添哥的铜墙铁壁比他厚实的多,可明明身形比他单薄,却比他承受的多得多。
韩潇顿时觉得自己特矫情。
他出了医院,搂着时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家人,怎么说?怎么安慰?完全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言语。
出了钱,时添的爸不论时添好坏都不认,只认钱,就算拿了钱给他,也得不到一分一毫的好。
“添哥……”韩潇一声一声的喊着他,两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韩潇怀疑时材是因为看到他跟时添在一起,所以才那么生气,再进去的时候,韩潇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时添一个人进去。
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不论有没有他,时材对时添,永远都是没出息,不孝,变态,恶心之类的言语攻击,要是能动,估计还能跳起来揍他。
他添哥身上的伤都是这么来的吧,变态?为什么变态?难道是因为同性恋?
韩潇躺在椅子上,看着医院走廊苍白的天花板。
医院总是让人压抑的,给韩潇的感觉,医院是一个每天都会迎来死亡的地方,他奶奶有点迷信,一般病了也不去医院,就在小诊所随便拿点药就算了。
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的,长这么大,好像就没来过医院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