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每晚,古伊弗宁都觉得自己像一座孤岛,漂浮在寂寥的海上,四面环绕着牛可清的影子,他想逃却逃不掉,想抓也抓不到。
不想着牛可清他就无法入睡,但一想到牛可清他又开始睡不着,于是古医生开始了薛定谔的失眠……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矛盾体。
这样的日子叫古伊弗宁抑郁、苦闷、烦躁,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不正常了。
他无法理解,自己竟然在欲望之外、除了上床之外,也会想起牛可清来。为什么?
到处都是牛可清,这个人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让他无法挣脱,更无力抗拒。
“古医生,古医生。”
“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
“我的心被你摇晃得一塌糊涂。”
“......不要判我死刑。”
“你不喜欢我。”
“我爱你。”
牛可清说的每句话都在他耳边萦绕,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就连捂上耳朵也能听见。
事态逐渐往失控的方向发展而去,古伊弗宁觉得自己被牛可清精神虐待了,已经开始魔障了。
男人推开房间的窗,扑面而来的冷风像一把利刃,切割开他所有愁绪和堵焖,但没有散去,而是愈发地反噬在他的心脏上。
打火机“蹭”地冒起一簇火苗,一根烟夹上指尖,就这样被点燃了。
古伊弗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把尼古丁的味道当作延续生命的氧气,心想:这烟,估计是戒不掉了。
他犯起了牛可清之前犯过的烟瘾,特别是深夜的时候,抽得很凶,一宿过去,烟灰缸里就能堆满烧白的烟头。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牛可清为什么会在脑子里住下了?
魂不守魄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日渐加重的烟瘾从何而来?
——他很好奇这些,但他找不到答案。
他跟牛可清分开是为了获得解脱,但现在,他完全没有释放自我的感受。
他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与自由,反而心里闷着惴着、日渐被束缚住,甚至感受到了翅膀被打折的痛苦。
而缓解这种痛苦的办法似乎很简单,只要……只要见到活生生的牛可清就可以了。
只要能听见牛可清的声音,摸着牛可清的脸和身体,闻一闻牛可清的呼吸,他的身心就可以恢复如初。
打个电话?发个消息?前炮友也能相互问候不是吗?又或是......停!
傻 逼。可笑至极。
牛可清算什么?那个人究竟算什么?!他就不信了,玩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难道这一次就要认栽吗?
认屁!
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区区一个牛可清,难不成还找不到能替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