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
在船舱里来回转了几圈,发现有些屋子里面有桌子有凳子,有的屋子里有床,一看就是常有人的。
他跑到船尾,那里有间大屋子,里面堆了好些箱子和麻袋等东西,他就带着小灰一头钻了进去。
一人一狗都累坏了,玉米又觉得躲了个安全地方,且不缺吃的;喝的么,这外面一条河的水,还不够喝?
于是,小娃儿放宽心,往麻袋上一靠,几乎立即就陷入睡梦中;小灰趴在他身边,也闭上了狗眼。
这些天紧张害怕外加劳累,玉米用尽了心力,等放松下来,这黑甜一觉便睡得深沉不知醒转。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见小灰呜呜的低咽声,还不住在他脸上添,他才迷蒙有了知觉。
虽然身上软软的不想动,可是,一来肚子饿了,二来,他觉得裤裆里的蛋蛋火辣辣地疼,只好强撑着坐起身。
揉揉眼睛抬头一看,窗户上透入亮堂堂的光来,难道天亮了?还是天还没黑?
小娃儿迷糊极了,暂不管这个,解开包袱,掏出两个馒头放在小灰面前,堵住狗嘴。
小灰果然不叫了。
待要自己也拿一个吃,想想还是丢开手,先解开裤子,摸摸蛋蛋,实在肿胀疼痛的不行,“该换药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努力低头,用指甲把那膏药撕开一点点,然后两指捏着使劲一扯——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清晨的宁静安详,惊得船上人无不悚然变色,正喝汤的喷水,正吃饭的呛喉,正上菜的小丫头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把手中的盘子给扔了出去。
“咳……咳……来人,去瞧瞧……怎么回事……”
一个浑厚的男声边咳边吩咐道。
货仓门被打开,涌进三四个青衣小帽的家仆,扑面而来的是震天小儿哭声和疯狂狗叫声。惊得他们倒退一步——这是个什么情形?
等一切安静下来之后,玉米和小灰被带进了正中一间最大的舱房。一对中年男女坐在桌边,两个丫头和两个婆子站在那妇人身后,男人身边则立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
妇人见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和一只狗,不禁一愣,又见这孩子脸上挂着泪。小嘴委屈地瘪着,每每抽噎一下,脑袋就一摇颤,走路叉开两腿,很不得劲的模样。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家仆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不知。
玉米进来时本还带着戒心,见这妇人跟娘一般温和柔美。直觉碰见了好人,不禁悲从中来,张嘴就哭。
一边哭,一边扯开裤子,用手牵起小雀儿,将破了一大块皮的蛋蛋亮给她瞧,然后又把那张沾着血肉的膏药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破……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丫头们又是害羞又是纳闷。
妇人更是生气极了。大怒问道:“这是谁干的?”
她仿佛忘了自己应该问,这不明不白的孩子是从哪来的。
大家都互相看来看去,不明所以。谁会干这事啊!
那男人胖胖的跟弥勒佛似的,看上去一团和气,忙道:“娘子莫急,先问问他从哪来的?”
那妇人便让婆子上前,将玉米裤子系好了,牵到自己身边来,拉着他手温柔地问道:“乖,跟……婶子说说,你怎么到船上来了?这膏药是谁帮你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