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的时候明粲把手机放在镜子前面固定好,翻了翻攻略。
忽然她眼神一凝,咬着牙刷,含混不清地对站门口的黎渊说:“明天去玩儿滑翔伞吧?”
黎渊回头看了看她,“好。”
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明粲差点一脚把睡在床沿的黎渊踹下床。
黎渊晚上死活不让她靠近,说是怕把感冒传染给她,远远睡在床边缘,早上她脚一蹬,就差一点碰到了他。
还好明粲及时收住了脚,掀开被子下了床。
许是因为昨晚吃了药,黎渊到现在还没醒,明粲也不打扰他,蹑手蹑脚去洗漱,完事儿后才蹲到床边,屏住呼吸想给他个恶作剧。
然而目光一触到男人过于优越的五官,她便停了动作。
被窗帘挡住的晨光只漏进来一点,但恰好能将黎渊的脸照清楚。
四年过去,他的容貌没有丝毫变老的痕迹,此刻眉间微舒,周身散发的气息像是酿好的一壶醇酒,优雅成熟,又矜贵禁欲,只一眼便能使人心醉。
明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见他蓦地睁开了眼。
一双墨黑的眸瞳似笑非笑看向她,愉悦的嗓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早。”
被一下子抓包,明粲尴尬了几秒后,光明正大地又将视线投了回去,抬抬下巴,“早啊,感冒好点了没?”
“比昨天好很多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挠得明粲心里痒痒的,她禁不住轻咳一声,随手推了他一把,“行了,快起床。”
她总觉得自己这两天的定力在持续下降,说不上为什么。
黎渊一动不动任由她推,纵容地勾了勾嘴角,“好。”
出了酒店,坐大巴一路来到博卡拉,明粲站在旷野之上,嘴里无意识哼着歌。
不远处黎渊正在和那边的工作人员交涉,明粲不知道内容,但也全权放手交给黎渊去办,自己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不一会儿,就有人开车来接他们,把他们带上了山。
明粲第一次体验这个,穿护具的时候不免有些兴奋。
直到滑翔伞穿好,她忽然听见了从后面传来的男声:“一会儿记得跑着出去。”
明粲表情一滞,回头,一眼就看清楚了身后的黎渊。
她在来前也是了解过相关资料的,此时疑惑直窜心头:“不应该是教练吗?”
黎渊神色自若,“我去和他们沟通过了,我有教练资格证。”
“噢……”明粲点点头,尾音还没落下,就感觉到了颊侧吹来一阵风。
她眼前一亮,当即向前跑了起来。
拉起伞,明粲只觉得脚下腾空,颊侧呼呼的风声更甚。
向下看便是山川湖景尽收眼前,她迎着风眨动双眼,满是惊喜。
过了会儿,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状,回头看向黎渊,“还能更刺激一点吗?”
黎渊稍一挑眉,明粲便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失重感。
滑翔伞在空中划着八字,明粲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的兴奋更加浓重。
这时,纤腰忽被一双手覆上,明粲刚感觉到有点痒,便听黎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害怕吗?”
明粲摇摇头,拔高音量:“当然不怕!”
说完,她咯咯笑着,一双手覆上了黎渊的手背。
不过瞬间,她突然感觉到,手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僵硬了些许。
明粲像是有所感应,悄悄地再次扭头,看向了黎渊。
她手还没收回去,依旧放在男人的双手之上,甚至悄悄与他十指相扣,不让他收回。
黎渊仍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两眼直视前方,心无旁骛般观察四周的情况。
倒真把教练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小心一点,”他动了动手指,轻声提醒。
……
明粲多观察了他两秒,蓦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隐秘地笑起来,揶揄着应了一声后,松手。
她注意到了,这个男人面上虽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耳廓却悄悄泛起了红色。
并且随着她的目光,逐渐蔓延到了耳根。
心念一动,明粲低头,慢悠悠地抽出自拍杆,镜头对准自己的方向,将滑翔伞上的两人与身后的风景尽数投入了画面之中。
在按下拍摄键之前,她特地凑近黎渊一点,轻声说道
“先生,你耳朵红了哦。”
感受到身后人身体的微僵,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在自己脸边比了个v字形,一边按下了快门。
十几分钟后,滑翔伞落地,由于太过刺激,明粲着地的双腿有些发软,解了装备后,整个人就挂在黎渊身上,懒洋洋的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