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粲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早上起床神清气爽。
反倒是黎渊,竟然有了感冒的症状。
他浑身上下稍微有点疲惫的感觉,周身气息软化下来不少,嗓音也比之前要哑下来许多,刚醒时眼底透着少许乌青,看起来是没睡好。
明粲见此,当即翻出包里的药片,让黎渊吞下。
一个上午过去,黎渊终于感觉情况好了些。
这点小病还不至于到出不了门的地步,为了不妨碍明粲的兴致,黎渊下午便开着车带她一起到了边境处。
安检处的游客永远大排长龙,明粲和黎渊排在队尾,慢悠悠跟着长串的人流往里面挤。
旁边两路的人虽然速度慢,但也算是在往前,只有明粲这一排一动不动。
明粲奇怪,踮了踮脚往远处看去,发现有个男人正被围住,几个人往他包里搜寻着什么。
就这样耽搁了进程。
收回视线,明粲估摸着还有很久,于是扭头询问黎渊道,“喝水吗?我回车上拿。”
黎渊点了点头,明粲于是把身上的包扔给他,“你排着队啊。”
说完,她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翩然转身。
途经门口,她余光突然瞥见,似乎有人在给她招手。
她看过去,发现是一张熟悉的脸。
秋吉卓玛见明粲注意到了她,抹了一把脸,提着篮子几步跑了过来。
回到家乡,她口音似乎又浓郁了几分,“你们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给你打招呼你没看见,你又要干什么去?”
明粲笑笑,扬了扬手上车钥匙,“回车里拿水。”
“哦哦哦!”秋吉卓玛重点不在这里,点点头,把篮子推给明粲,“这些小玩意儿你来点不?我便宜你一点。”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回来之后我总闲不住,想帮家里做点什么,就帮着来卖纪念品……”
明粲没怎么四处旅游过,很少见这些,挺感兴趣,于是往里面挑了几个。
她挑选的时候,秋吉卓玛趁着空当,小声问:“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啊?”
明粲挑礼物的手一顿。
她也不好解释自己和黎渊是怎样的关系,索性不回答。
秋吉卓玛以为她默认了,见她没生气,音量更小了点,:“你男朋友看起来很纯情啊。”
明粲:?
黎渊,纯情?
“我在城里做婚庆的,看人准得很,”秋吉卓玛见明粲忽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哈哈笑起来,“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吧?”
“……”明粲拿了个陶瓷小人,准备掏钱。
“我看你们进去的时候,他几次想帮你理头发,最后手都放下来了,想碰又不敢碰诶这个十块,给你打个折,八块就行!”
秋吉卓玛接过钱,继续尽职尽责叨叨,“你别不信,我打赌,你牵他手,他肯定脸红,不信你去试试?”
脸红?
明粲把陶瓷娃娃揣进兜里的时候,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事儿悬。
黎渊向来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想让他有这种反应,实在困难。
再说,除了最后那一步,他们该做的好像一个都没落下,牵手也有过很多次,她好像还真没看见过他脸红。
不过这些她也不会跟秋吉卓玛说,囫囵与她道了声再见,便去车里把水拿了两瓶下来。
她回去的时候,前面排队的刚好还剩两三个人。
一路顺畅地过了安检,走过友谊桥,崎岖的山壁高耸眼前,下面商店林立,全都在卖些小玩意儿。
明粲兴致一来,四处转悠,买了不少东西。
待到晚间,才在一处酒店落脚。
这次明粲直接要了一间房,她猜就算分开住,黎渊也会找借口来他房间里。
进到房间,明粲先给黎渊倒了杯水,之后才开始整理起刚才买的东西。
黎渊合着水把药吞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看明粲蹲地上收拾,不时回应一声,由于还病着,声音沙哑,略带疲惫。
明粲没觉得黎渊这样有什么狼狈,相反,这样的黎渊周身气质比以往要柔和下来许多,她相处着倒也轻松了不少。
作为上位者,他平时的气场太过强势,总有一种压迫感,这让明粲和他接触时,免不了感觉到一种针尖对麦芒的氛围,现在这种氛围一削弱,竟透出点居家感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让明粲甚至有了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最后把来时买的陶瓷娃娃撞进背包,明粲两手一拍,愉悦地昭示着大功告成。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随后整个人扑到了床上。
黎渊见状,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带她去洗漱。
明粲这会儿疲惫感涌上,干脆软绵绵趴在了黎渊身上,任他把她扶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