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到处都是陷阱,没有人会替你把坑填平。若自己学不会避开,就跳进去把自己埋了,知道窒息了自然会爬出来。
他几次都差点被埋死,到底还是爬出来了。
可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爬出来。
周文怀也意外,但是父亲说的话道理不错。
没人会替他们填坑。
这次不死,还有下次。
靠自己爬上来的人,才能继续走得更远。
这话,他也原封不动地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幸好,他还有个儿子,把这话听进去了。
并且和他一样,就算掉下去了,也知道怎么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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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渊从周文怀那里出来之后,有意慢步回院子。
各处开始掌灯了,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周遭都是静的。
两个哥哥的事,他是亲眼见证的。
那番学会爬坑的道理,他也从父亲那里听说了。
既然那坑是用来埋人的。
埋不了他,以后就用来埋别人好了。
回到院子里,周临渊看到虞冷月穿了一身艳色的衣裳,便在进屋后,跟她说:“准备几套素色的衣裳,过段日子用得上。”
虞冷月额心一跳,瞧了他一眼,话还没问出口,就见周临渊点了个头。
她连忙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天威难测,痛失爱子,很难做到不迁怒。
受苦的还有臣子。
虞冷月低声地问:“‘盐引案’的事,岂不是得搁置了?”
这时候谁敢去拔龙须。
周临渊瞧她一眼:“你从哪里听说的?”
虞冷月神色淡定:“四处都有人说,我无意听来的。”
周临渊顿了顿,道:“朝堂上暂且无人提了。”
虞冷月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不提对她来说是好事。
余光又正好看到雪书在帘外,便替雪书张嘴问周临渊:“顾豫去了哪里?怎么近些日子不见他?成亲的时候,他还托陈循礼给了我贺礼,到现在喜酒也没有吃一杯。”
周临渊隐约知道雪书对顾豫的情意,也知道雪书在帘外听得见,便说:“派他去南方了,非他不可的事。过段日子就回来。”
帘角轻动,很快又不动了。
雪书的心安了。
周临渊爱干净,不等休沐日就要休沐,这就要去洗漱。
虞冷月笑一笑,给他拿了干净的衣裳递进去。
水气迷蒙的净室里,周临渊脱了衣裳躺在小汤池里。
虞冷月轻手轻脚走过去,放下东西就想走。
周临渊睁开眼,长臂一伸,一把捞住了她的腰肢,低眉嗅她脖颈里的味道,哑声说:“冷月,一起洗。”
虞冷月本来不想,院子里可都是丫鬟!
但是衣服都沾了水,湿哒哒贴在身上,很难受。
犹豫间,领口扣子都叫他解了,他的手虽是从背后开始解,却熟稔得不得了,一颗接一颗,比她自己解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