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罐子破摔,与范闲撕破了脸,鬼相全化,嘴里虎牙尖锐,把范闲的脖子咬的鲜血直流。范闲把他危险的手臂往后一折,李承泽吃了痛,嘴上一松,那捆仙锁便成功将他四肢紧捆,五花大绑地丢回在了床上。
“嘶……”范闲一摸自己的脖子,这可真够凶的,李承泽实在不讲规矩,打不过不带咬人的呀。
李承泽的双臂被捆在身后,双腿被捆着,并在一起用力地踢着床尾,巴不得一个鲤鱼打挺再送范闲一口。
范闲从床帏撕了一块布给自己做了个包扎,李承泽还在床上挣扎,凶狠得像个恶煞。
他的犬牙已经露了出来,眼神更显凶戾却又魅惑了许多,眼尾和眉形被拉长了些许,就连内眼角,都长出了红色的线条。范闲一瞧那脚,果然脚指甲都变尖了,瞬间感觉脖子上的咬伤更痛了。
范闲走近多瞧了几眼,真是越看越上瘾,心想若不是捆仙锁正好套在他身上,自己怕是已经美色当头锤,快被他咬死在床上了。
可他没多瞧多久,就发现了李承泽的不对劲。这鬼突然涣散,浑身颤抖,汗沾湿了头发,嘴里嘟囔着什么,神似癫狂。
范闲暗道不对,把他扶正在床头,倒了杯茶送过去,轻轻拍他的胸口让他喘气。李承泽还有点理智,哆哆嗦嗦抿了两口就缩在被子里不肯理他了。
范闲自然没想到李承泽真正恐惧的模样会是这样,把他连人带被子搂住安慰:“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我说了保你,就一定会保你,接下来也一定会保你。”
李承泽头埋在被子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怕,我就是心肠歹毒,范大人为民除害,做得对。”
哦,没怕,那是谁,鬼相都全露出来了。
一瞬间二人都沉默下来,范闲本想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忽然听到远处几阵巨响。他走到窗口往外一看,外头果然已是兵荒马乱,怨气弥漫,怕是另一个厉鬼有了动静。李承泽直起身,也往外瞧了一眼,道:“范闲,快给我松绑。”
他嘴唇上还残留着范闲的血,唇若涂脂,貌比潘安,这模样实在让人有股金屋藏娇的冲动,范闲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行。”
话音刚落,窗台上便有人说话了:“两位,打扰一下……”
来人正是程君。他与施白去了仙衣阁打探情况,范闲正欲问他情况,程君倒是先开口了,边说边遮着脸不敢看李承泽:“范兄,真的很不好意思叨扰您的正事,只是昨日施白在城东遇到的那个厉鬼,现在现了形,强的很。”
难怪外头突然风云大变。范闲赶紧道:“那咱们还不赶快过去。”
程君不好意思一笑:“这可真是巧了,那厉鬼,和您床上这位,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在下实在是,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