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说:“是个人都会犯错,而且感情的事太复杂了,很多时候根本说不清对错,原不原谅都是个人的选择,外人无权说三道四。”
张春生更加意外了:“你小小年纪,没想到看得还挺透彻。”
梵音笑着说:“都是言情小说的功劳。”
她瞟了一眼坐在电视柜旁边低头织毛线的张晓娟,压低声音问:“春生叔叔,晓娟阿姨也要和你一起去g市吗?”
张春生也小声说:“我希望她跟我一起走,可她不愿意。这一趟注定有去无回,她舍不得把秋秋一个人丢在这里。”
梵音知道,秋秋是张晓娟女儿的小名。
可能是女儿的死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张晓娟的身上总是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氛围,梵音从来没见她笑过,她也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死去的人固然可怜,但留下的人也很可怜,要日复一日地在痛苦中来回煎熬。
梵音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七月七号是付西棠的十九岁生日。
张晓娟受梵音之托,用面粉、鸡蛋、牛奶和白糖做了一个简陋的蛋糕。
到了晚上,梵音和秦歌一起去敲付西棠的房门。
秦歌站在前面,用身体挡住梵音,等门打开,梵音从秦歌背后走出来,她双手捧着蛋糕,蛋糕中间插着一支燃烧的蜡烛,是梵音从地下室捡来的。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梵音和秦歌一起小声唱,“happybirthdayto棠棠,happybirthdaytoyou”
付西棠站在门口,从她们刚开口唱生日歌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
生日,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妈妈。
一想到妈妈,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悲伤就会瞬间将她淹没。
秦歌抱住眼泪泛滥成灾的女孩儿,像姐姐也像妈妈一样柔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今天是你生日,你要开心一点,好不好?”
梵音说:“小棠,在蜡烛烧完之前许个愿吧。”
付西棠从秦歌怀里出来,胡乱抹了把脸,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再将蜡烛吹灭。
秦歌好奇地问:“你许的什么愿?”
付西棠眼里还残留着泪水,她带着哭腔,决绝地说:“我希望付中林和付东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