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钦大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梵音轻唤:“檀郎。”
苏焕钦淡淡地“嗯”了一声。
梵音依偎着他,话音中掺了些许哀怨:“我还以为你今晚又不来了。”
苏焕钦道:“议事耽搁了。”
他最近的确有些忙。
每年快入冬的时候,北境就开始不安生,雪国那帮蛮夷为了抢掠过冬物资,频繁进犯蓟州,今年比往年更加肆无忌惮,战火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而且南境前不久发生了洪灾,死伤无数,庄稼被毁,势必要闹饥荒,赈灾迫在眉睫。
因此种种,他才会这么急切地想除掉此刻正抱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他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治理他的国家,而不是浪费在她身上。
到了床上,苏焕钦迫不及待地噙住了柔軟的双唇。
然而昨晚的情况却再次发生,那物始终軟綿綿的,丝毫没有抬头的趋势。
怎会如此……苏焕钦茫然不解。
昨晚,他自以为对茹宓没有兴趣,所以并未在意。
可现在,他分明对韶雪侬充满了強烈的渴望,为何他的身躰却毫无反应?从前和她在一起时,他总是一触即燃,为何今夜却像冻住了?
“檀郎,”梵音同样也很茫然,“你怎么了?”
苏焕钦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
他从她身上下去,躺在旁边,嗓音沉哑:“最近太累了。”
梵音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善解人意道:“那就早些睡吧,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苏焕钦道:“到我怀里来。”
梵音便乖乖挪进他怀里,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静了片刻,她小声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苏焕钦自然知道。
不仅心跳得快,而且他能感觉自己一直处于血脉偾张的状态,那种体验过无数次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在噬咬他的五脏六腑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
在今夜之前,只要和韶雪侬交和,那些折磨就会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乐。
苏焕钦不甘心,再次覆上来。
然而,不论他怎么折腾,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他放开她,声音比方才更沉了些:“睡吧。”
梵音听话地睡了,苏焕钦却睡不着。
他枯躺着,直到三更天还在昏暗中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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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
唤紫藤进来,她问:“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紫藤道:“皇上寅时就走了。”
梵音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道:“梳洗吧。”
她今日特意早起,就是为了和茹宓一起用早膳。
虽然饭桌上只少了苏照夜一个,气氛却冷清了许多。
梵音道:“茹姐姐,今日天气如何?”
茹宓扭头看看外面:“是个艳阳天。”
梵音点点头:“那便好。”
适合逃跑。
简单用完早膳,梵音微笑道:“茹姐姐,一路顺风,早些回来。”
茹宓笑着应了声“好”,又在心里补充道:珍重。
待人走了,梵音吩咐:“将浮岚拿出来。”
浮岚是她的琴。
她一边弹琴,一边等着太子妃大驾光临。
巳时刚过,太子妃来了。
梵音正欲行礼,就被一双柔荑扶住。
上官锦书温声道:“又没外人,无需多礼,快坐。”
梵音便坐了回去,上官锦书坐在她对面,与她寒暄:“上回就想问了,你用的什么香?真好闻。”
“是五皇子自制的解语香。”梵音道,“太子妃若喜欢,我送你两盒,等用完了,只管遣人来取,我这里多的是。”
梵音不是客套,是真的很多。
苏照夜临走前,让人抬过来两口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他为她制作的解语香,十年八载都不一定用得完。
“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官锦书道,“对了,我带了一张赤鹿皮过来,是太子今年秋天新猎的,皮厚毛滑,正合适做成裘衣,御寒保暖。”
梵音流露感激之色:“劳烦太子妃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寒暄过后,进入正题,梵音问她想听什么,上官锦书却道:“母后新逝,我心里犹自哀伤,今日过来,不为琴歌,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她既如此说,梵音自当配合,只不过她们俩并不相熟,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东拉西扯地闲聊半晌,上官锦书就以不放心皇孙为由告辞了。
梵音送她出去,二人携手,漫步而行。
到了宫门口,上官锦书出声提醒:“当心台阶。”
话音刚落,梵音一脚踏空,身子一歪,撞到了上官锦书身上。
上官锦书半搂半抱,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崴到脚了吗?”
梵音紧贴着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音量道:“山陵将崩,必有造变,请太子殿下厉兵秣马,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