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不等她开口让晚柔物色一位舞蹈老师,便有合适的人选主动送上门来,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教人开心。
梵音道:“你让卢贯耿转告松崖,只要他做好我交代的事,我必不会让他失望。”
晚柔应了声“是”,心想,主子宠冠后宫,松崖所求之事,对主子来说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尊贵之人的几句话,便可使得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世道从来如此。
她又想起一事,道:“主子,薛太医走后不久,司总管亲自登门,送来了许多赏赐,奴婢都收进库房里了。”
司竹斋是太监总管,是地位最高的内侍,妃嫔们见了他都得礼遇三分,等闲小事根本无需劳动他,自有一干人等供他差遣。他亲自过来,定是得了苏焕钦的授意,前来察问她的状况。
梵音不甚在意地问:“都赏了些什么?”
晚柔道:“绫罗绸缎,翠羽明珠,以及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
梵音无声地笑了笑。
显而易见,苏焕钦对她昨晚的卖力表现非常满意。纵使苏焕钦阅女无数,恐怕也从未有过昨夜那般銷魂蝕骨的绝妙体验。但她可不会止步于此,她还有许多融贯古今的招数,定要让苏焕钦对她欲罢不能,盛宠不衰。
在温泉里泡了大半个时辰,梵音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若继续泡下去,她难以承受寒气侵袭,于是上了岸,裹着浴袍回到正殿,穿好衣服,烘干头发,然后用膳。
及至申时,薛庭余准时来到泠泉宫。
行礼,落座,他不动声色地窥视。
多日不见,她的脸颊似乎丰盈了些,面如春桃凝露,愈发显得含娇流媚,仙姝丽绝,一眼勾魂。
薛庭余不敢多看,垂眸默念清心咒,同时打开紫檀药箱,取出他惯用的那只绿釉绞胎瓷脉枕,放到桌面上,这才温声开口:“上午来时,听晚柔姑娘说,娘娘近来偶感头疼,敢问是如何疼法?”
梵音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就是隐隐约约的疼,时断时续,虽然可以忍受,却搅得我心神不宁。我曾从高处坠落,是以我猜测,这是头部摔伤导致的后遗症。”
薛庭余没有妄下论断,先为她诊脉,然脉象并无异常。
他沉思片刻,道:“臣先为娘娘开一副养心安神的方子,服用七日后若不见效,臣再为娘娘行针灸之法。”
梵音道:“好,劳烦薛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