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也是,斥候分明得了消息,江南军一大早方才能到,可崔子更却是提前了半日便来了。
风尘仆仆的。不知道八百里加急的赶了多久的路。
先前虽然是说玩笑话,可他说,是因为有想见的人。
段怡想着,一把抓紧了灵机的香包,在鼻尖闻了闻,甩了甩自己脑袋,看了那箱笼一眼,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
箱笼里的崔子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一伸腿,冬的一声响,将他惊醒了过来。
他眸子勐了睁开,朝四周看了看,见四周黑漆漆的,天尚未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再见自己还躺在箱笼里,身上盖着段怡的披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咬了咬牙,像是搬运木头一般,将自己已经发麻的腿搬到了箱笼边缘,拿着长剑当拐杖,艰难的站了起身。
那苏麻的双腿,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崔子更只觉得自己个,像是被马车碾压过了一般,哪哪都疼得厉害。
他从箱笼之中走了出来,颤巍巍的走到了段怡的榻边,揉了揉自己的腰。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她睡得四仰八叉的,肚皮都露在了外面,锦被滑落在了一边。
崔子更弯下腰去,将那被子捡了起来,替段怡盖好了,忍不住轻声滴咕道,“这个没良心的。”
他想着,揉了揉自己的双腿,总感觉像是陷入了某种轮回,好似方才的事情,他从前亦是经历过一般。
崔子更摇了摇头,走到了门边,观望一下外头的动静,轻身一闪,飞跃了出去。
他一路疾驰,出了段家军的营地,到了一处小河边,轻吹了一下口哨,一匹骏马飞驰了过来。
崔子更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甩着马鞭飞驰而去。
不多时东方鱼肚便泛白起来,他快速的奔到了先前说好的汇合地点,寻到了在河滩边给乌龟儿子洗背的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