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引线一点点燃烬,烟花筒里迟迟没迸射出烟花,走近了查探才发现是一筒泡了水的烟花。
从期待到失望不过眨眼的功夫。
凌息有些索然无味,努力了这么久又怪不甘心。
转过头及肩的黑发不知何时散落开,丝丝缕缕缠绕在他雪白的脖颈间,被汗水洇湿,紧贴皮肤。
极致的黑与白,交相辉映。
鼻间嗅到独属于霍琚的气息,凌息往里挪了挪,枕头边叠放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是霍琚夜里睡觉时穿的,换句话说,这是霍琚的睡衣。
凌息盯着瞧了会儿,到底没按捺住冲动,把脸埋了上去,似觉不够,小奶猫般把脑袋拱进整件衣衫里,霍琚的气味彻底包裹住他。
一壶温水再度升温至沸腾,少年脚趾蜷缩,腰背如新月,上等的羊脂白玉染上淡淡的粉。
男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成了一团咸菜,凌息平复过后,心虚的情绪冒了出来。
要不藏起来算了。
但人晚上要穿找不着怎么办?
林子里脚步声渐近,凌息左顾右盼,慌张地拿着霍琚的衣衫找不到地方藏。
空气中的味道未消散,明眼人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凌息推开窗户,送进满屋子清风,他干脆连人带衣服跳了出去。
等霍琚推门而入,屋内空空荡荡,鼻翼翕动,嗅到一股浅淡的气味。
刚沐浴完,带进松香皂的清香与河流的水汽,霍琚暂时没记起是什么。
直到他走近床榻,看见他睡的那侧床单印着道人影,赫然有人睡过,枕头还被人揉捏过。
霍琚有一瞬怀疑凌息拿他枕头出过气,待他弯腰整理床铺,那股味道越发浓郁,令他无法忽略,也叫他知晓那是什么。
意识到他离开的时间里这里发生过什么,霍琚冲过冷水澡的身子重新烧起来。
枕边放着的里衣没了踪迹,霍琚再三翻找,他确定今早叠放在枕边。
霍琚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这是他每天清晨的习惯,不可能弄错。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闪过脑海,霍琚胸腔剧烈震动,血液沸腾直冲大脑,从脖子到耳朵红得滴血。
凌息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太……太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了。
与此同时,新的情绪滋生。
他居然在惋惜自己洗澡太慢,如果再快一点,早些回来,他是不是恰好目睹凌息拿着他的里衣……
霍琚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眼睛睁大。
霍琚啊霍琚,原来你也只是个俗人,注定成不了廉老将军那般光明磊落的英雄。
另一边,带着霍琚衣衫畏罪潜逃的凌息刚从水里出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顺手把那件罪证搓干净挂树梢上,他决定挂高点,以免被霍琚看见了。
晾干头发磨磨蹭蹭,惴惴不安的回去,霍琚一如既往在缝东西,眼皮也没抬一下,凌息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朝床边走。
重新换过,散发出清香的床单让凌息笑容凝固,并非他干坏事没被发现,而是霍琚大人有大量,放过了他。
两人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但发生过的事情对现实已经造成影响,他们间的气氛开始变化,时而暧昧,时而尴尬,叫人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