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礼嗯了一声,拿着文件往自家的车那边走:“这些文件,我会找人估值,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
汽车启动离开,谢赫瑾坐在旁边,犹豫片刻,回头望向后面越来越远的齐家父子。
齐家每况越下,已经呈现没落趋势,对齐公子的好当真是因为愧疚吗?
准确地说,是只因为愧疚吗?
据他所知,齐家现在没有一个出色的子弟,一家子或多或少都继承了齐大爷爷的懦弱和优柔寡断,当年齐公子年少失亲,他们当真没有动过抢夺家产的念头吗?
愧疚,欲望,迟疑......
他们一家既想对齐公子好,又想要他的助力,这些年来的示好,总归是掺杂了利益。
谢赫瑾偏头看着正安静翻阅文件的齐公子,认真打量,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不然身边亲人都没了,怎么会在得知当年真相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远离齐家老宅一脉呢?
“怎么这么看着我?”
齐公子温和的声音让谢赫瑾回神,他愣了一下,发现齐公子已经不看文件了:“这就看完了吗?”
“嗯,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几处宅院而已。”
“价值很高吧?”谢赫瑾特意逗他笑,“我现在可识货啦,知道这种老宅院很值钱的。”
“那也得看保养得怎么样,地段又怎么样。”齐衡礼还真被他逗笑了,抱着他亲了一口,“不过你应该喜欢这种比较老的宅院,我叫人去修缮,以后有空就去度假。”
谢赫瑾把文件都拿过来看了一遍:“有些地段不错啊,城里城外的都有,加起来得值老钱了。”
“老宅那边的公司出现了资金缺口,他们知道我向来不会占他们便宜。”齐衡礼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无论怎么样,以前他们待我的确很好。”
“俗话说,论迹不论心,我们就不要深究了吧,没得让自己难过。左右这是太奶奶的老家,我们买回来就是了。”
“太爷爷病了多年,如今死了,只怕要人走茶凉,他们可能连守成都难做到,趁此缩减规模还能保全七八成资产。”齐衡礼无奈摇头,“不过他们既然不甘心,我也懒得劝,银货两讫吧。”
谢赫瑾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文件袋上面留有几个书写过的印子:“咦?”
“怎么了?”
“这好像是谁的名字。”谢赫瑾眯起眼睛,把文件袋拿到车窗边对着光调整角度,“好像有个周字。”
周?
齐衡礼伸手把文件拿回来,发现还真是,但其他两个字看不清楚。
回到家中,他快速跑向书房,从里面拿出一支铅笔涂到文件袋上,上面的名字逐渐露出真貌。
“周凝儿?”谢赫瑾把脑袋探过来,“是谁的名字?”
齐衡礼摇头,拿起手机往外拨打一个电话:“喂?钟老太爷,打扰了,我是衡礼,您知道周凝儿是谁吗?什么?”
“是谁的?”谢赫瑾见齐公子表情好像很惊讶,一秒后又好像有些恶心的样子,有些好奇,“齐公子?”
“这是我太奶奶的小名。”齐衡礼恭敬地挂断电话,拿起橡皮擦掉上面的铅笔印记,“世间男儿多虚伪,装什么悔过自新,谁稀罕。”
谢赫瑾也被恶心到了,这名字必定是齐老太爷写的,也不想想当初太奶奶是怎么死的,他怎么还好意思写人家的名字?
因在文件袋上有所发现,两人这次仔仔细细地把每一张纸都看过了,但并没有新的发现。
齐衡礼把文件交给赵管家让他去处理,谢赫瑾想起一件事,去到床头柜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齐公子手中,表情骄傲求夸夸:“齐公子,我赚钱啦,都给你,密码和你的银行卡密码一样哦。”
“什......”齐衡礼一怔,随后狂喜,把爱人抱到怀里,“我都忘了,我家十三能赚钱了。”
“还完我欠你的钱,剩下的交家用。”
“好。”齐衡礼一点也不带客气的,美滋滋地收起来,“我要把这张银行卡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