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维持素日的泰然,道:“瑾瑜,你狡辩再多,都抵消不了,你当衆污蔑陛下这一大罪。陛下与长公主姐弟情深,天下皆知,陛下待长公主的情谊,更是无人不晓。你倒是说说,陛下有什麽理由谋害长公主?”

“他当然有理由。”

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衆人循声一望,原是白发苍苍的太后,身着隆重朝服,手拄拐杖,由穗禾搀扶着走了过来。

天盛帝定定望着太后。

百官因惊讶而忘了行礼。

“母后,连您也怀疑朕麽?”

皇帝以哀伤的语气问。

太后苍眸平静,道:“皇帝,时至今日,你又何必再同哀家演这母子情深的戏码。”

“你容不下明睿,不过是因为先帝临终时,曾留给哀家一道密旨,上面写着,若有朝一日,你不堪重托,难以胜任国君之位,明睿可废了你,另立新帝。”

皇帝脸上如被抽了一鞭子。

太后道:“那阵子,你一直待在先帝殿中,侍奉汤药,若哀家没有记错,先帝说这话时,你其实就躲在殿中帷帐后,是不是?”

“你因为此事,对明睿耿耿于怀,纵然哀家与明睿对你付出再多真心,你亦不领情,并对我们心怀剧烈仇恨。”

“明睿坦蕩,得知此事后,特意将你请到千秋殿中,当着哀家与先帝、列祖列宗的面,将那道密旨焚毁,好消除你的疑心。”

“你当时跪在地上,抱着明睿,放声大哭,并发誓一定会做一个明君。”

“哀家以为,你终于信我们母女对你的一片真心,没想到,你依旧容不下明睿。”

皇帝笑了声,道:“朕对皇姐之心,天地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