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似你和文卿,一个三品侍郎,一个五品郎中,前途光明,我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兵部经历,再被针对,也降不到十品去,不被针对,也很难升到七品以上。我只是想问心无愧,做一点畅快的事。”

“押送石料挺好的,你不必为我担心。”

“好什麽好。”魏惊春无奈又愤恨看他一眼:“那位裴七公子再如何也不该当衆给文卿那般难堪,文卿就算不计较,可为了服衆,也不可能坐视不理。此次跟随文卿一道过来赈灾的,大部分都是寒门官员,他们会针对卫三公子和裴七公子,再正常不过,你也是,当出头鸟是这种时候当的麽!你快与我一道去给文卿解释清楚!”

“不必了。”

孟尧轻推开魏惊春的手。

“如今不比国子学里,大家有什麽话都能畅所欲言,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知道,我话已当衆说了,多说无益。”

“倒是你雪青,我得提醒你一句,文卿如今已是正三品的侍郎,说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眼下不比国子学里,与文卿相处,说话行事,你也要记住‘谨言慎行’四字,别总顾着劝我,忘了自己。”

魏惊春一愣。

押送石料的车队马上就要出发。

孟尧与魏惊春作别后,就立刻去找卫瑾瑜与裴昭元彙合。

所有石料都是从山上的采石场往下运,车队要先走一段山道,才能行到平地上,且因为刚发了场山洪,道路泥泞难行,普通能载人的马车根本走不动,三人只能和工部派来的两个司吏一道骑马。

天空尚飘着毛毛细雨。

裴昭元哀叹:“小爷这辈子的苦,这两日算是全受尽了。”

见另外两人都一副閑然模样,还有心情观赏风景,裴昭元忍不住道:“咱们三个,两个九品,一个六品,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个三品。”

“我也就算了,你说说你们两个,一个探花,一个青州解元,怎麽也混得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