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名寒门出身的户部官员立刻站起起来,道:“这裴昭元以下犯上,意图偷懒躲事也就算了,还如此没有规矩,当面顶撞大人,请大人重罚。”

“没错,必须重罚!”

“赈灾赈灾,谁不辛苦,若都如你裴公子一般,见了髒活累活便往后躲,这灾还赈不赈了?苏大人自来到延庆,身先士卒,带头住漏雨的帐篷,不止一次以身犯险,亲到堤上巡视,那身官袍和那双靴子便没干过,你不体谅大人辛苦,反倒在此诋毁大人清誉,真是可恶至极。苏大人,下官请求,重重处罚这裴昭元,以正视听,以立规矩,让所有试图躲懒偷閑的蠹虫们都警醒些。”

一时,大半数的官员都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请求苏文卿惩治裴昭元。

“大人。”

一片沸议声中,卫瑾瑜站了起来。

道:“裴司事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绝无冒犯大人之意,还望大人看在他昨日辛劳了一日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我们愿意去押送石料。”

这时,末席另一人也站了起来。

“苏大人,筑堤刻不容缓,请允许下官同卫瑾瑜、裴昭元一道去押送石料吧。”

竟是孟尧。

一衆寒门官员看向孟尧的眼神顿时多了些鄙夷。

尚坐在座位上的魏惊春则拧眉,不掩担忧。

议事结束,魏惊春忍不住拽住孟尧道:“方才的形势你还瞧不出来麽,那位卫公子与裴公子如今已是衆矢之的,你去帮他们,怕也会被针对。”

孟尧舒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