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酒壶,为什麽忽出现在他们的酒案上,而且是放在卫瑾瑜那一边。

卫瑾瑜又为何会半道去营帐里找他。

在得知他不在帐中之后,又为何会匆匆离开。

因为他知道他喝了药酒。

必须要借助他的帮助,才能解了药性。

卫氏与谢氏这桩婚事,才算真正“落到实处”。

敢在圣上亲临的御宴上使这种手段,绝非一般人能做到,但卫氏可以,选他不常喝的果酒,大约也是为了更好地遮掩药物味道。

否则,以他与北梁人斗智斗勇这麽多年的经验,便是再高明的药,他只要浅尝一口,十有八九能立刻察觉出来。

时机自然也是精準把握的。

选他给圣上敬酒的空隙,就算真有万一,他发现了酒有问题,只要里面下的不是砒霜毒药,当着圣上面,也必须饮下去。

卫瑾瑜没想到这人还能如此另辟蹊径,将所有他解释不了的问题都给圆了回来,不由一牵嘴角。

“殿帅大人如此洞察秋毫,应当也能瞧出来,我非自愿吧。”

只要确定了是这个人,是不是自愿,在谢琅这里早已不重要。

谢琅甚至有尊严得保、重获新生之感。

他盯着卫瑾瑜看了片刻,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另一桩事了,那所谓宫砂之毒,果真是你杜撰出来的吧,为什麽要骗人?”

他早就困惑这件事了。

卫氏既选择与谢氏联姻,根本没有理由在自家嫡孙身上下这种毒对付他。

退一万步,以卫悯手段,就算真想害他,也没必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除非——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个骗局。

卫瑾瑜默了默,方浑不在意笑道:“自然是防着某些见色起意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