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贯穿大半个背,约莫一指宽,清晰印在肌肤上的长长一道旧日鞭痕,也完整展露在了他面前。
谢琅久在军中,对这样的鞭伤可太熟悉了。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虽是旧伤,可绝不会超过一个月,以这人的体质,最多再延长半月,因为伤口已经长住,但还没有完全愈合,才会呈现出这样的颜色。
卫瑾瑜已经反应过来,要拢上衣袍,被谢琅按住。
谢琅眉目森森,指腹缓缓抚过那伤痕,问:“谁干的?”
卫瑾瑜原本微蹙眉,听了这话,反而扬了下嘴角,十分漫不经心道:“知道了又如何?世子是要为我报仇雪恨麽?”
“是卫氏麽?卫悯?”
谢琅继续问。
算着时间,这一个半月,正是他们冷战不说话的那段时间。
之前只因他没有跟着一道回门,卫氏就能罚他跪出一腿的伤,这回若又是因为他们闹别扭,卫氏作出这等事,似乎也不稀奇。
然而,他这样的体质,便是顶着这样一道鞭伤,昼夜苦读,又在贡院里连考九天九夜的麽。
卫瑾瑜沉默了好一会儿,抿起唇,冷冷道:“无论是谁,都与你无关。”
“谢唯慎,我不需要你忽冷忽热的关怀与怜悯,也没工夫与你装柔弱装可怜,你我之间,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许久,身后方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本世子姓甚名谁,不需要旁人提醒。”
“先管好你自己吧。”
谢琅拿起浴巾,握起那把乌发,用力擦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