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元无意凑这个热闹,往旁边一扫,见卫瑾瑜端坐案后,垂目看书,素色广袖自然垂落案面,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光瞧着,就是一副极美好的画面,终是忍不住开口搭话:“你看得什麽书?就那般好看麽?”

卫瑾瑜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便道:“只是寻常章句集注而已。”

“哦。”

裴昭元十分不理解:“你如此爱学习,为何要坐到最后一排?”

而且还是最后一排最末一席,他最心仪的位置!

卫瑾瑜淡淡回:“喜不喜读书,和坐在哪个位置,并无关联。”

裴昭元想,好深奥哦。

顿了顿,他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那个谢唯慎,是不是十分兇残可怕,你是怎麽忍受他的?”

卫瑾瑜面无表情翻过一页书,终于不再理他。

裴昭元懊悔不已,情知自己这个大嘴巴,多半说错了话,也是,他怎麽能揭美人伤疤,并在美人伤疤上撒盐呢。正想郑重说几句道个歉,转头一看,旁边坐席已经空了。

他茫然问仆从:“人呢?”

仆从同样茫然摇头。

“大约公子您把人家吓走了吧。”

裴昭元擡手就是一个爆栗:“胡说,他书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