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啓则画完,搁笔,那个一直站在宁巍身边的老仆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将画拿起,交由宁巍。
画上是宁啓则凭着记忆画出的安逢,不说栩栩如生,但也有几分天真神态,眉眼逼真。
宁巍沉着脸,久久未出声,宁啓则蹙眉,恍了一下神,而后擡眼,正见宁巍盯着自己,目光森森。
宁啓则心中一凛,便听宁巍道:“你这傻孩子,怕是看错了当年的画吧,这将军府的公子容貌的确不俗,也和佞王妃有些相似,可到底还是差了些,哪里瞧得出什麽血缘之亲来?”
宁巍语气慈祥和蔼,却听得宁啓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告诉宁巍此事的不妥之处。
宁家一直在向淩君汐卖好,说不定就是要站在将军府那一边,而淩君汐留下佞王的孩子,有宁家的血脉,对宁家究竟是好还是坏?
此等秘辛,自己知道了,又是好是坏?宁巍又会如何看他?
宁啓则脊背一股冷汗,“是侄儿冒犯,自以为是了。”
宁巍仍然紧盯着他,“这般大逆猜测,你可告诉了其他人过?”
“不曾。”
“方瑞也没有?”
“侄儿与他不过泛泛之交,也未透露。”
宁啓则只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毒蛇,他心里发慌,可面上仍然平静,无奈又丢脸地笑道:“倒是侄儿大惊小怪,这些日子閑的,竟拿这胡乱猜测的芝麻小事来叨扰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