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奴不知此处不可来,”奴仆小心翼翼擡头,小脸白净,脸上涂抹的柴灰掩去一些眉眼的豔色,反而楚楚可怜,“今日有位大人射中好些鸽子,吩咐后厨炖了,送给各厢房的大人。”
宁啓则在杂役脸上停留片刻:“是哪位大人?”
杂役眨眨眼:“奴也不知,只是凭吩咐做事。”
“这花呢?”
那杂役耳后泛起红晕:“此花是奴摘来的,久、久闻宁家公子美名,奴斗胆献花……”杂役像是觉得自己嘴笨,低下头不再说话,可耳后根的红都弥漫到了脸颊,还真像是那盘中的娇豔的石榴花。
方瑞走来一瞧,揶揄看了一眼,低声道:“表哥好豔福啊,不过天子脚下,可要事事斟酌小心。”说罢,便走了。
宁啓则问:“还不到五月,你哪儿摘来的石榴花?”
杂役擡头道:“花时各异,只要心诚,总能寻到的。”
伶牙俐齿,宁啓则倒是喜欢这话,他拿起石榴花,放到鼻下轻轻嗅闻。
可他一向对这些都没什麽心思。
宁家很看重他的婚配之事,他已及冠,未成家,性子急的同龄儿郎,膝下孩儿都能跑了。
虽然未明言,但宁啓则心里明白,家主是要看淩君汐的儿子会娶哪家姑娘,他宁啓则就要娶更好的,可等得淩君汐封侯加爵,又解甲归田,也未见她为自己儿子说一门亲事……
宁啓则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赠花的糗事,不禁一笑,投壶得花,又赠人,如今又有人来赠他。
手中的石榴花豔丽动人,花香芬郁,宁啓则撚着石榴花,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容貌的确很是不错,他心头竟有些沖动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