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逢笑了笑:“兄长那时只是面相兇了些,我巴不得有人跟我一块儿玩,怎会不待见?”
十四五岁的淩初兇神恶煞,浑身是刺,是只不收齿的猛虎,见谁咬谁,性格并不是如今这般表面的严肃衿重。
那是他在边关疆域中摸爬滚打带来的习性,对人的警觉和排斥早已刻在了骨子里,不然也不会隐约察觉梁瞿的不怀好意。
他与自己的姐姐淩年相依为命,可边疆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比他们惨的比比皆是。
两人均从小小一个孩童,到被淩君汐这样的大将军瞧见并被青睐,登上心腹位置,其中的苦痛和努力,只有淩年和淩初自己清楚。
那时淩年仍被淩君汐留在战场培养,淩初被留在府中,由江连磨磨性子。他那时睡不好,夜里听到风过窗隙便以为是战时号声,迅速穿衣后才发觉自己身在都京。
夜凉如水,树摇微风,他不知为何心生悲凉,就再难入睡。
一夜来个这麽三四次,他眼下青黑,脾气躁,一点就燃,府里的武人大多都与他打过架,相熟之后,渐渐又变成点到即止的切磋,可都是习武之人,难免收不住力带了伤,不过虽伤痛无数,但也让他学得不少,可仍是一副臭脸。
而江晟性子跳脱调皮,总嘴欠,爱逗弄人,被淩初训过数次,后来江晟见了他就跑,对他又怕又恨,如今江晟的轻功练得这般好怕是也有这个缘由。
淩初那时对待安逢,说话做事也是粗鲁得很,安逢稍有差错,他就心中冒火,可他又担心安逢害怕他,跟着那人跑了出什麽事,只好压下不耐继续教,教完还要和安逢一道玩耍。
放风筝斗蛐蛐,蹴鞠投壶,还要下棋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