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再和冯纪衡一道预备离开时,在外面连廊下看到了枯坐在月下的栗清圆。
她在抽烟,抽的还是冯镜衡最爱的牌子,七星。
程乾微把手里的外套与手袋,悉数交给了冯纪衡,要他先去,她……来安慰一下栗小姐。
程乾微近乎大栗小姐十岁,说实在的,与栗清圆这样并肩落座下来,金桂香气,冷月清泠。她也得客观承认冯镜衡的审美。
一个当打之年的曼丽女人,足够一个男人晕头转向。
可是,程乾微很私心地不喜欢这类女人。因为她们的漂亮像商品,等着男人来遴选。选中是你的福气,把你抛之脑后,又是你的宿命。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当日与舍费尔高谈阔论的栗清圆,转脸就被冯镜衡弃如敝履。
“栗小姐也不必多伤心。”
“冯镜衡一向如此的,他们兄弟两个守着那庞大的家业,谁也不会那么想不开地跟他们父亲过不去。”
栗清圆手边是整盒的烟,程乾微管她要一支,栗清圆不作声地给了。
待到程乾微吸燃到唇上,她才告诉栗清圆,“晚几个小时,也许冯镜衡就告诉你了。不过,我不想他那么做,只是直觉他那晚有事。于是,我就通知了冯纪衡和他们父亲。”
“你?”栗清圆抽烟的样子很拙劣。
程乾微却很熟练,熟练地告诉她,“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看着他抽这个牌子。”
“是么?”栗清圆作恍然大悟状,手里的烟吸一口,灰都没他们老手弹得利落。然而,这个有气节的女人一副挽尊的样子呢,“冯镜衡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