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他虽未想,却心中知晓,必定有今日。
亲人相弃背离,友人渐行渐远,他的青青,终究将目光落于他一人身上。
果然,一如既往的欢喜非常。
应缺并未阻止,也不愿阻止。
时至今日,应缺心中清楚明白,即便自己命不久矣,即便自己注定离去,他依然渴求着这份欢喜,依然不愿大度放手,任由青青离开。
若是常人,多半会因病自惭形秽,主动避让,便是当真心动,也仍要在心中忍耐,直到身死随自己永埋黄土,无人知晓。
可他却不愿。
若青青无动于衷,亦或是亲友之情也罢,青青选择如何,他的选择便亦是如此。
即便知晓自己注定早亡,即便知晓青青终究徒劳,即便知道青青会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束手无策,悲痛满怀,他仍是不改。
他便是这般自私,便是心中再知晓从前有着诸多过错,却仍与同眷青时一般无二。
应缺微微勾唇。
他可真坏啊,应缺想。
可那又如何?
他的青青,总会原谅他的。
但到底心有所愧,应缺表现于喝药更主动,更干脆,也定时早睡,不再与青青争书房。
他开始更爱惜己身。
应缺曾与崔拂衣说,欲讨好王爷,感谢王爷,最终是要怜他爱他与他好。
崔拂衣是否做到他尚且不知,应缺自己却亲身示范,做得十分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