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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喝,可是恼拂衣无法与你同甘共苦?”

崔拂衣行至床前,施施坐下,“若夫君愿意,拂衣这便让人去煮一碗黄连汤,夫君喝一口,我便喝一口。”

应缺幽幽睁眼,无奈不解,“世上怎还有夫人这般自寻苦吃之人?”

他见崔拂衣又要亲力亲为,投喂自己,他忙偏开头去,“我自行来便好。”

苦一时,亦或是苦一个时辰,应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崔拂衣也未将药碗交于他,而是端着将碗沿送至应缺唇边。

苍白唇色,黑褐药汤,如此搭配,既觉般配,又觉可怕,仿佛那是毒非药,并非救人性命,反而夺人生机。

应缺逃药时一本正经,喝药时却也干脆利落,不曾退缩半分,若非崔拂衣当真见过应缺喝完药后狂吃蜜饯的模样,单看此时情况,崔拂衣当真要以为对方无所畏惧。

不过,为这一碗药而无所畏惧,说来也实在好笑。

“今日风和日丽,不如夫君领我在王府走走?自来这两日,拂衣还未曾仔细瞧过王府,不知夫君可有兴致?”

崔拂衣虽改换身份,然他如今新身份亦不过是名头,所谓父母家族,皆是编造。

没有娘家,自然也无需回门。

应缺闻言,当即便道:“春深风凉,将那件青绿色外衫给夫人换上。”

崔拂衣将将进门,便有王府绣娘们亲自连夜赶工,为他做了几身衣裳。

青绿色那件,应缺尤其钟爱。

崔拂衣心中暗忖,既是藕粉,又有青绿,也不知他这世子夫君究竟喜欢何种颜色。

但既然对方喜欢,那他便穿给他瞧瞧也无妨。

衣服上身,恍惚间,崔拂衣眼前似又浮现过往曾同穿青衣,以文会友,郊游踏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