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这儿的,姜佟喟叹,眼前被隔离带围起来的雕塑名叫《蜃景》,而作者本人此刻就在他左手边。
这是沈斯岩念书时第一次参赛的作品,初出茅庐便朝整个艺术圈小小的开了一枪,这一枪引来媒介的关注,并在之后的两三年里持续将平竹大学的名气抬高了好几个维度。
这么看来,文知遥愿意花高价将他的作品买回来也无可厚非。
“姜佟?”
“在,”姜佟听见沈斯岩的声音才发觉自己又走神了,他收拾好神情看向沈斯岩,“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你带我来这里,是觉得我心情不好?”
“啊,我的意图表现的,很不明显吗?”
沈斯岩显然不太相信,他抱着胳膊注视着姜佟,安静的等一个下文。
“本来有很多意图,但现在就一个,你开心就好。”姜佟这么不示弱,反倒让沈斯岩收回了些偏见,他重新看向雕塑,嘴里道:“我快不记得了。”
“怎么会?”
“没骗你,”沈斯岩说,“当时为什么要做这个,怎么做出来的,很难想起细节来。”
“当时是文老师给你报的名,选题是组委会给的,”姜佟说,“一开始你也没有思路,萧喆怂恿你出去玩儿两天,你们租了辆车,一路往西南方向开,中间走上了一条笔直但有坡度的公路,车子抛锚,两个人在那耗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就没再往前走了。”
见沈斯岩不搭话,姜佟以为他还是没想起来,便接着道:“你回来后就开始动工啦,你说车子是人为抛锚的,因为你是新手,开车的时候总觉得那条路前面坑洼不平,脚下刹车给的过于频繁。”
“后来你发现那条路其实很安全,总是出现在车子前面的水滩是因为天气炎热,深色的路面吸收了大量的热量,光线屈折才倒映出你头顶的天空,让你以为路面不平。”
姜佟描述时很认真,看起来不像在背台词,所以沈斯岩一时还真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