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也没怎么见过花,当下惊诧地张开嘴。
原来用纸还能做出月季花。
一朵粉粉的月季花,贴着两片绿色叶子,被梁夏捏着递到沈君牧面前,“好看吗?”
沈君牧视线落在花上,顺着梁夏的手看向她眉眼弯弯的脸,慢慢热了双耳朵,伸手接过,“好看。”
这朵比之前那朵油皮纸折的百合模样的花好看多了。
“喜欢就好。”
“夜深了,好好睡觉,我下次再教你折兔子。”梁夏将袖筒放下来。
她别的事情什么都没说,今夜过来好像就是想给沈君牧折一朵花,或者说两句话,没别的意思。
直到梁夏带着李钱走了,报春都没闹明白她特意过来这一趟做什么。
唯有沈君牧看着这朵粉月季,想着御花园里盛夏会开放的花,心里埋下了一颗小种子,在他的期待之下,悄悄发了芽。
“报春,”沈君牧抿了下唇,煽动着眼睫,慢慢下定主意开口,“我明天早朝之前,能不能见见我娘?”
报春看沈君牧,沈君牧不争气的红了脸。
他低头,乖巧又安静地把地上的纸整理进匣子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问,“我是不是不该见……”
“不是,”报春心里一酸,柔声说,“我只是在想,要见将军的话,您怕是要比平时早起很多。”
沈君牧做为沈家唯一的儿子,无疑是最受宠爱的,只是沈家人性格原因,这份疼爱给的都很实际,比如给他换把好枪,比如多添量身衣服,比如教他点新招式。
报春仔细想了一下,沈家那么多女人,竟没一个想过小公子可能也想有人陪他看看花看看雪,也想有人蹲在门口冻上半个时辰,只为了给他折一支月季。
“那我马上就去睡觉,明天肯定能起来。”沈君牧抱着匣子站起来,抬脚就要往殿里走。
都走出去两三步了,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嗯,朱朱呢?”
梁夏来的时候,就说是来看冯朱朱的,结果这么半天时间下来,猪去哪儿了都没人在意。
报春跟沈君牧找了一圈,才发现冯朱朱已经趴回自己窝里睡着了。
沈君牧略显心虚,蹲下来敷衍地摸了两下猪背,以表安抚,“乖,大夏下次还来看你。”
冯朱朱睡梦中都吓得抖了两下腿。
凌晨早朝,皇宫门口。
群臣打着哈欠站在宫门外,等着钟声响起进宫上朝。
言佩儿一如既往地瘫在她那顶小轿子里补觉,瞧见她大好,甚至都能来上朝了,众臣免不得过来寒暄两句。
主要是跟言五寒暄,顺带着打听打听周小神医的事情。
言五感激那日诸位大臣送言佩儿回来,凡是来问话的,都有问必答,知道多少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