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的良心丝毫不痛,点头说,“还好我来了。”
朱朱没她不行啊。
沈君牧抱着冯朱朱过来,两人隔着一个门槛,“朱朱。”
梁夏说是来看朱朱的,眼睛就没落在猪身上,只笑着看沈君牧,“怎么还没睡?”
“我,还是猪?”沈君牧一愣。
梁夏看了眼他边上的报春,沉默一瞬,勉强开口,“……猪。”
冯朱朱哼哼唧唧,扭动身子,想下来回去睡觉。
但凡梁夏不过来,它也不至于现在还醒着。
沈君牧蹲下来,把沉甸甸的小猪放在地上,摸着它后背,“朱朱刚才想睡床,我没答应。”
他昂脸看梁夏,“我在折纸花,怕它在床上乱拱。”
“小猪哪有上床睡的啊,”梁夏蹲下来,伸手轻轻摸冯朱朱的脑袋,微微笑,“是吧,五花?”
知道它想爬床前,一口一个朱朱。知道它想爬床后,瞬间改口喊五花。
冯朱朱几乎趴在了地上,就为了躲梁夏的手。
它怕。
“折花啊,反正我也不困,你把纸拿过来,我教你怎么折。”梁夏挽起袖筒,露出清瘦冷白的腕子。
沈君牧眼睛一亮,立马扭头看报春。
报春回去把沈君牧床上的小匣子抱过来,心里咬牙,他还以为那花是别人送的,感情是皇上送的!
亏得他以为皇上纯情,原来背地里都悄悄地送花了。
那她今晚过来,不会是劝公子留下的吧!
报春懊恼后悔地开始拍脑门,他刚才就不该被皇上纯情文气的脸蛋给骗了!还替他把公子喊出去!
简直是引狼入室!
都怪皇上长了张看起来格外无害的脸,太有欺骗性了。
报春回来后,就蹲在沈君牧身边,严阵以待,戒备又警惕,一旦小皇上苦留公子,他就以天色不早为由拉公子回去睡觉。
他不能赶皇上走,但是他可以劝沈君牧进去。
谁知匣子抱来,梁夏挑出几张浅粉色的纸,也不跟沈君牧说什么朝政大事,也不借机进沈君牧的寝宫,而是当真原地蹲着,眉眼专注地折起了纸花。
那双拿御笔披折子的手,此时认真地摆弄几张纸,短短一会儿功夫,就将原本平展的纸揉皱,变成了一朵月季花。
一片片柔软的“花瓣”被李钱端来的浆糊粘着,层层叠叠,微微下卷,像极了夏天绽开的真月季,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