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甜这个人啊,能为窦氏做所有代表情爱的事情,但唯独不会说出一个爱字。
这些梁夏看得明白,窦氏看不明白。
窦氏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反手摸摸梁夏的脑袋,没有口是心非的拒绝,而是默认了这事。
窦氏想,前一刻他还在骂梁夏不厚道,后一刻他竟做出跟梁夏同样的选择,要么怎么说梁夏是他亲生的呢,父女俩一样自私。
哪怕费尽心思,也想把人留在身边,就算只是看着也好。
“爹,”梁夏忽然幽幽问,“你说我要是这样靠在沈君牧肩上,他会不会打我?”
梁夏看窦氏,窦氏,“……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
窦氏嫌弃地推开梁夏,笑盈盈朝沈君牧走过去,“好孩子,少吃些,晚上有鱼,清蒸的,不辣。”
沈君牧咽下嘴里糕点,声音清晰,“谢谢哥哥照顾我口味。”
一口一个哥哥是昨天晚上报春格外强调的,他企图用这个唤醒梁夏的那点“良知”,跟这个假父亲保持距离。
沈君牧不情愿,但报春就站在边上。
窦氏笑着摸摸沈君牧的脸,余光瞥见了正走过来的梁夏,故意扬声说,“咱‘兄弟俩’,客气什么。”
梁夏,“……”
到底是不是亲爹!
他还到底想不想见甜甜!
吃罢晚饭,梁夏开始拟圣旨。
李钱给她研磨,梁夏边写边感慨,“谁能想到我当皇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接我后娘进宫的呢。”
李钱眼皮抽动,手一用劲,差点摁断手里的磨条。这话也是他能听的?!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夏抬脸看他,文气的一张脸,很是稚气,说的话却又老成,“没事,既然我敢说你就敢听,谁让我是皇上呢,能说出口的话,就不怕人听见。”
“您不防着点?”李钱不是很理解,当皇上的哪一个戒备心不重啊,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跟人推心置腹。
“李钱啊,”梁夏拉长音调喊,透着股亲近,“我防你做什么。”
李钱愣住,好半天没回过神。
他是离皇上最近的大总管,按理说梁夏最应该防备的就是他才对。
“您这样,搞得我这心里,还挺别扭的。”李钱眼角全是笑出来的皱纹,别别扭扭又格外享受。
这就是信任的感觉吗?是不是说明同类相吸,他跟小皇上是一类人,所以惺惺相惜,梁夏才不防备他。
系统幽幽补刀:
[可能是你看起来就不像有威胁的样子。]
李钱:
‘……’
[比脑子,梁夏甩你八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