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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她欲坐起,怕在他怀里多待,很快又被睡神破坏她煮消夜的计划。

祭冠礼吻一下她的腕。“别烫伤或切伤手指嗯。”有了但书,才允许她下厨。

她在他的协助下,站起身,走向门口,又旋回他眼前。

他抬眼凝视她。

她伸出戴有龙形链的左手。“帮我解下好吗?它让我不方便做事,可能会受伤……”

妻子这么一说,他哭笑不得,体贴地解开那个只有他会解的精密爪扣……

那恍若已是很久的事了,贺则云回过神,望着轻轻飘动的床幔,起身下床,走到隔壁书房。拉动滑门,一片黑暗从里窜出,她按住墙上的灯键,天花板洒开一层光纱。雕花的日式矮桌边,没有熟悉的身影,她打亮桌灯,凝视着灯下一个月没开机的笔记型电脑,上头似乎蒙了尘。

她纤白的指不由自主地划过那外壳,哪里有一条细小的纤维尘埃,恐怕连丈夫的指纹也不容存在,这个高科技产品莫非也奈米化,任何痕迹难以附着。

她趴了上去,泪水泊泊地淌流。多少年前,那些疑问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女人为什么是情感的动物?为什么母亲要在父亲无情离去时,仍把那条感情线系在身上,让那男人的影子吸取自己的脑汁、血液、生命力!感情这么可怕,我们应该当孤儿的,不要有朋友、家人,不要对任何人事物动心,不要有快乐,就不会痛苦——她早就打定主意抛弃情欲、愿望,当一个淡泊清心的人,偏偏那个男人闯入她的生命……

“冠礼……”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电脑。她随时会临盆,她的丈夫却在此刻消失,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人陪伴,现在她才知道人类不会是坚强的,现在她才知道她抗拒他太多事,以至于她只知道他叫祭冠礼,是个从来不生病的左撇子……她从不问他的事,他自然不需对她说,她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一夜,她注定要为他哭泣。

祭家饭店大厅,一名绝色女子穿着碎花长袍裙,仔细一看,那碎花是白玫瑰,衬映的青绿底很能彰显女子白皙的肌肤。女子是个美人儿,微卷的长发像波浪,脸蛋恍若镶嵌在贝壳中的无瑕珍珠,略带焦急的神情楚楚动人,罗悦已透过监视器看了无数次。

罗悦走出饭店的保安中心,到达大厅。

“罗先生。”柜台人员很快注意到他。

罗悦举举手掌,天生带笑的俊脸,相当受人欢迎。“那位美丽的女士有什么需要吗?”他努努下颏,视线瞥向采光井下、巨大飞龙画毯的方位。

领班经理与女子在那儿交谈。

“那位女士……”柜台人员顿了一下,道:“她要找冠礼少爷。”

“喔!”罗悦挑挑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