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则云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看着他的俊颜俯近自己。这个早上,不需要早茶、不需要咖啡,她清醒无比,却也身陷混乱。
“不!”她用力推开他。他的唇擦过她的,高大的身躯跌回沙发里。她转身想回房,他伸手扯了她一把,她娇柔的躯体撞进他怀里。
祭冠礼一个翻身,将她困住,抓着她的手腕,压上她的唇,密实的吻住她。
空气弥漫着特殊神秘的古龙水味儿,她的长腿儿踢歪了桌子,抱枕被他们挤掉。
“不要抗拒我。”他贴着她的唇低喃,舌尖窜进她嘴里,给她一个彻底的早安吻。
她紧闭眼眸,指甲掐进掌心,心跳得又急又凶。他吻过她几次?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强势的吻,纠缠了她很久,睡里梦中,她记得他唇齿的触感,既温柔又狂野,天生要来破坏她平凡的生命,从中拉出一条感情线,让她的世界就此大乱——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和一个男人发生感情。太多人说过,爱情是女人的全部,陷了进去,就难以抽身,一旦失去,生命也跟着殉葬。爱情太危险,披着永恒的外衣,专让女人为之疯狂。身为一个女人,她的生命不可以跟一个男人牵连,她的心应该更坚强,她不能沉迷、不能忘我……
她终于张开双眼,不知打哪儿来的水流弄湿了她的脸。
祭冠礼抬起头,离开她的唇,长指怜惜地揩去她睫毛下的泪珠,低喃:“生气了?”
贺则云泪眸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告诉我……”久久,她微微沙哑地道:“你非得弄乱我的生活吗?”
祭冠礼没回话,眸光炽烈又深奥,唇边泛起优雅的笑容,俯首亲吻她的额、她的发。“昨日店里的保全是我设的,没有我,你今天开不了店。”他沉沉地说。
她别过脸。“只有今天吗——”她的心是忿恨、抗拒的,可轻叹的嗓音彷佛宣告着她的投降。
她只能与他精神角力,无法顾全自己平静的生活吗?
闹了一天的楼上,台锯尖锐嘈杂的噪音终于趋缓、静止,啪嗒啪嗒的钉枪休息了。工人们边解着腰上的工具袋边从店外左侧的长阶梯走下来,几张覆盖在工程安全帽下的殷实脸庞,靠往便利屋的玻璃窗面,朝店内举帽点头后,搭乘一部蓝色货车离去。
贺则云的生活像是翻了天地,完全变了个样——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最近,便利屋楼上正进行妇女旅馆的装潢工程。狐仙租下便利屋以上的楼层,积极朝自已的梦想前进,几乎每天来巡视改装进度,顺便陪她营业。她不再是一个人对着一家有时岑寂的店……
“则云,他来了!”狐仙放下手里的资料,看看腕表,喃喃念道:“真准时……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她才挥别外头辛苦一天的工人们不到两秒,就看到了那抹身影——
祭冠礼推开店门,走进来,步履、神态自若如风,门后铃清脆直响。
“你好。”狐仙与他已算半熟识。
祭冠礼停在她身旁,问:“来巡视装潢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