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著红唇,不知不觉地睡著,似乎睡了很久,直到听见一些杂声,才醒来。
“醒了?”祭始禧坐在她面前。“果汁里的冰块都溶了。”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过,看起来神清气爽地。
高珉摩撑起上半身,依旧趴伏在床上,眼睛看到床边的木箱上头,摆了一只玻璃杯,杯里的饮料是橘红色的,像胡萝卜汁。
她突然觉得眼眶一热,坐起身,说:“我要喝!”
祭始禧将果汁递给她,坐在她身边,抚著她的头发。
高珉摩喝了一口果汁,眼泪滑下脸庞。
“这么感动呀?!”祭始禧拨开她的马尾,亲吻她颈后。
“人家好久没有喝到新鲜的果汁了……你拿这什么果汁……只有甜味,没有果香……冰块也没了……一点不冰……”她又哭又抱怨,可还是大口大口灌著果汁。
“这么难喝,就别喝了。”祭始禧说著,但没动手拿走她的饮料,唇慢慢吻向她颊畔。
他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很无聊苦闷,刚来的时候,除了跟他进过一次矿坑,其他时间,她都自己找事做。有一次,她独自走出矿场,到附近的小村落,听见树林中传出一阵婴儿颤抖的哭啼。她循声走进树林,看见当地人在执行“割礼”,小女婴被割下的器官,血淋淋放在岩石上。她吓坏了,当晚睡觉时噩梦连连;第二天,她还是去那村落,把矿场里一些消炎药品全带过去,她以为她来不及阻止那残忍的礼俗,好歹帮小女婴减轻点痛苦,顺便软化软化那些大人们别再执行不人道的礼俗,即使语言不通,她想做就是想做,结果她被赶出小村落,一路摔摔跌跌回到矿场,浑身都是伤。他气坏了,骂她为什么老是冲动行事,她的脑袋到哪儿都不变!她也凶了起来,吼了一句“你们男人什么都不会”。然后,她躺倒在床上,他甩了门离开屋子,一直到了午夜,他才进门,压抑著心疼与不舍,帮她抹药处理伤口。这里终究是未开化之地,他很担心她一个人乱逛,犯了什么禁忌,受了伤害,他却不知道。那一夜,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真怕会失去她。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祭始禧拿开果汁杯,吻住她的唇,在她舌尖尝到果汁的甜味。“你要喝什么新鲜的果汁都有,这杯就别喝了嗯──”他将杯子放回木箱上,唇封住她的嘴,深吻她。
高珉摩抱住他,藕臂环绕他的脖子。“明天要离开……”她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