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我得谢谢奶奶照顾我的妻子,」
苏林不作声。
祭元祠俊颜凛然起来,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她发生过什庆事?」
这一问让苏林笑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你会不清楚吗?不就是立名第二天,摔了一身──」
是他在树林外,猛然开车离去造成的!
祭元祠烦躁地扒扒服贴贵气的黑发,用力摇晃脑袋。「该死!不是这件!」他不由自主低咒。苏林的屋子,别号「特殊疗养院」,岛上需要「极特别」照料的人,才会来这儿住8她在你这儿住,不会没事!」
苏林摊摊掌,无动于衷,笑容满面地看他。
「你就是不告诉我!」祭元祠舒了口气,俊美的脸庞沉定下来。
「没什么你需要知道的。」苏林站起身,审视他。「既然来了,就做该做的检查!今后,如昔叫我『苏林』即可,元祠少爷。」她拉长尾音。
祭元祠一楞,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苏林唇角一勾,鼻腔哼了声,径自离座。
第八章
祭元祠大半夜回到主宅,急匆匆地进房。
「心儿!」他大叫。从起居间闯入卧室,月光洒遍床铺和地毯。
这个令人疯狂的满月日,龙鳞湖的水光与月光相连,地就是天,天就是地,所有的距离都不存在了。他却不断地与她远离。室内看不到她的身影,花朵就算插了满盆满瓶,影像依旧飘零孤寂。祭元祠冲到露台,沿着罗心经常走的廊道,拾级而上,绕过一层又一层,进入主宅最高,最幽深的地方。
家谱室灯火通明,光线像纺纱机织出来的丝品,铺亮整条廊道,罗心跪在厅中央,两掌并合,细细的嗓音似乎正专心祈求着什么,白烟卷裹着光的帘幕,笼罩着她的身子。她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走到碑墙前,掀起其中一张红丝布,静静瞅着。
看到她在这儿,祭元祠疾行的步伐总算缓了下来。他在一尺高的门槛外,站了一会儿,才跨过去。
「不是立名或刻名,红丝布不能掀?」他的嗓音又沉又慢,如同脚下的步履,缭绕在袅袅香烟里。
罗心没回头,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兀自浸淫在祥和的氛围里。
祭元祠靠近她,起伏的胸膛轻碰她的背,大手伸到她眼前,握住撩着丝布的雪白柔荑。「平时掀起,不吉利。」
罗心微微偏侧美颜。「你怎么来了?」她乖巧地将红丝布盖下,转身看着他。
祭元祠盯了她良久,道:「我在房里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