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咒语迷惑了心神,一阵僵凝窜遍全身,古怡童呆愣了半晌。
祭先祐看着她,大掌覆上她的芙顿。“怎么了。”不是疑问,这安抚语气,说明他能读懂她。
“你的话——”抓下他的手,古怡童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并且力持平稳地开口:“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一句?”祭先祐泰然自若,不答反问。
他沉定的神情、闲适的意态,逼急了她。“每一句!以前、现在,从你出现在我面前开始,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想再听任何朦胧怪话,你尽可去玩弄每个迷恋你的女人,让她们为你生、为你死,但你休想哄骗我古怡童,我不哙再上当、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而伤害自己……”揪扯着他的衣前襟,今晚她没喝一滴酒,但她竟觉得自己在发酒疯,口不择言,甚至将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招出。
祭先祐静默地瞅着情绪喷发、颤抖不已的她,大掌拉下揪住他胸前衣料的女性柔夷,径自脱去她左手的手套,拇指扣在她的纤纤皓腕,若有所思般摩挲着无瑕嫩白的肌肤。
“这里——”久久,他开了口,过于低沉、平稳的语气,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呼息。“曾经因为一个男人,留过一道血口子、狰狞的疤。”拇指依旧抚着她细致平滑的左手腕。
眸光闪了闪,她突然推开他,步伐紊乱地后退,歇斯底里地尖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件事都知道?是江百川告诉你的吗?他向你炫耀曾有个痴女人,一厢情愿把家族性的‘利益联姻’当成恋爱,苦候他的垂青爱怜,是吗……”被过长的裙摆绊倒,她伏在地上哭了起来,觉得自己赤裸裸的被剖开来。
她是个倔强高贵的名门千金,然而,她的精神情感却是脆弱的,她只懂得压抑、隐藏,可如此的退缩,反倒使她的情绪反应更为强烈,甚至走极端自残……
“江百川没告诉我什么,”祭先祐徐缓地走到她身旁,蹲低身躯将她拦腰抱起。“他只交代我,送你回新房。”他淡道,抱着痛哭的她,走出新娘休息室。
上了车,她停止哭泣,偏侧身子偎进椅座,一双美眸无焦无距对着车窗,任凭窗外景色飞快递檀,也毫无所感。
莲花跑车驶进一幢高级公寓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祭先祐停妥车子,熄火,转首看一眼身旁的古怡童。
她一动也不动,没心思下车,仿佛成了不具生命的木头美人。祭先祐下了车,绕过流线型车身,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将她抱出来,朝电梯间走去。
电梯平稳地往上爬升,宁静的气氛里,像是在回溯某种诡秘的经验,有幕画面断断续续掠过她脑海——
是男人抱着女人走在长廊的景象。那是一个凄苦的雨夜,女人淋湿的黑发,像块发亮的缎子,披垂在男人肩上……不知道为什么,古怡童就是知道这些,甚至,她能体验到女人的情绪感受——当时,她肯定绝望,并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