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前军转头看她。
“你说了新矿插所在地区的社会状况,要始禧别让我去,是在担心我吗?”她可以这么认为、这么想吗?
祭前军眸光骤亮,表情惊讶。“你听得懂……”
“这些年来,是始禧天天教我讲高原的语言——”她的语气中有叹息。当年,如果他们还在一起……
应该是他来教她的!
祭前军不自觉又握起拳。“你果然和我二哥在一起是吗?”
“我到德国念书时,始禧在那儿管矿插,爸爸托他照履我”
“你父亲把未成年的你留在海岛,倒也没托人照顾你。”祭苗军平声平调地打断她。
多闻抬眸,看着光亮玻璃上那张不明显的男颜
他说:“我想,你连游泳也学会了吧——”
多闻半响没出声,连呼吸都抑得让人察觉不到,突然道:“你没教会我,就离开了呀———”
她嗓音低柔,好像很委屈,遗憾着什么似的,祭前军心头震了一下,听见她幽幽叹了口气。
“这是我要离岛时,苏林奶奶给我的药,抹上了,很快就会好的——”
一个药罐放上桌。苏林给每个离开祭家海岛的人随身药罐,他也有一个,受伤时。他自己搽,罗悯也帮他上药,伤口没好,还发炎;同样的药,也许真要由她来敷抹,他的伤才会好……
他感到她的手停在他肩上,小心轻柔地贴上纱布胶带。他握住她,将她拉到身前。
多闻反应不及,腿撞到他的膝盖,身子倾向他。祭前军扶着她的腰,眼睛凝在她美丽的容颜上。多闻也看着他。
到底,他们错过了什么?
他们已经七年没见面了啊!
多少次,他们在一起的光景,一遍一遍在梦中重演。他问自己,难道只能在梦中吗?